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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拂苓灰白的眼睛里有茫然,眉目舒展,头微微仰起一点点角度,声音细柔:“是季翠翠吗?”“我方才,很凶很吓人吗?”
“是我,是我。”
这是季翠翠第二次见到苏拂苓,但却是第一次和她说话。
说实话,先前在祠堂里见到一群罪奴里的苏拂苓的时候,季翠翠确实注意到了这个人,也曾因为她的相貌而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只是念头刚生出来,就被自家阿母给骂了回去。
“娶一个瞎子,你想都不要想。”这是她阿母的原话。
不过事实证明,阿母是对的,蕊香真的很好~!!!
见苏拂苓单纯又无害,季翠翠挠了挠头:“说错了,说错了,你别介意。”
“可能是我今天太忙,所以刚才眼花了,你一点儿都不凶的。”
一定是她感觉错了!
“老许才凶呢!”季翠翠眼睛一亮,一想起刚才的画面,就觉得莫名的热血沸腾!
“阿妹你是没看见,刚才老许可厉害了!”
“那猪仔这么大,”季翠翠伸出两只手,比成了括号,大概环抱的姿势,“膀子这么圆,三百多斤呢!”
“本来都被我们按在刮毛台那儿了,都准备杀了。”
现杀猪的话,需要烧水刮毛,会提前在院外方便的小土坡挖出个临时的灶台。
“潘师傅你知道吧?”
“哦,你肯定不知道。”
刚问完季翠翠就反应了过来,还特地解释了一下。
“就是咱这次酒席请的厨子,反正膀大腰圆,可壮实的女人了。”
“手里拿着这么长的杀猪刀,”季翠翠比了比大概,“冲着我们按……”
她讲事情喜欢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兴致上来了还连比划带动作,季翠翠正想给没看见的两人描述那杀猪刀有多长,视线触及苏拂苓空洞的眼,哽住。
啊这……她这么比划,苏拂苓好像,也还是看不见来着……
“冲着你们什么?”声音忽然没了,苏拂苓倒是很想知道,许易水刚才有多厉害。
季翠翠:!
有人捧场的故事,那才有讲头!!!
“杀猪刀……半臂长的杀猪刀!”
季翠翠顿时兴致高昂:“冲着我们按着的猪就来了!”
“按猪你知道吧,怕它乱动,我们还用绳子捆了脚的。”
“猪身上滑溜,抓不住,不好使劲儿,我是揪着猪尾巴按的后面儿,许易水力气大,揪着猪耳朵按的脑袋。”
“潘师傅当时一边走过来,一边摆的架势可正了,还在磨刀。”
季翠翠说着,左手和右手一上一下地磋磨,模仿刚才潘师傅的动作。
“然后她嘴里还在说什么,杀猪的要领。”
“说猪杀的时候就不像杀鸡杀鸭那样,割断气管和血管,而是要从脖颈顺着喉咙,把刀捅进猪的心脏。”
“她是一边磨刀一边说的哈,然后往猪身边走,我们是把猪按着的。”
“结果那个猪前脚,噗——”想到自己要说什么,季翠翠都憋不住笑。
“也不知道是谁给绑的绳子,潘师傅还没说完,啪嗒一声就被那猪踹了一脚。”
明明她们也按着头尾了,按理说是动不了的,偏偏那个猪就是那么拱着腰用前脚把潘师傅给踹了,就是这么这么巧!
“潘师傅当场就被那猪踢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刀哐啷一声直接给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