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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看见了苏拂苓放在身侧,紧紧抓着衣摆的手。“脱吧。”
苏拂苓只能听见许易水的声音,和隐约的布料响动。
她也在脱衣服吗?
俏丽的脸悄然攀上红晕。
苏拂苓缓慢,但坚定地脱掉了有些厚的外衣,接下来是中袄,鼻尖耸动,苏拂苓嗅了嗅,还好,没什么异味。
到镇上确定罪奴去往哪些村子的时候,特地将她们压去洗过澡,她到了许易水这里后,也时常偷偷用帕子擦身体,应当是……干净的吧……
苏拂苓看不见,着实不太好判断,这种时候,也不免难为情起来。
后腰上忽然多了一个力度,厚实熨帖,是许易水的手,苏拂苓下意识地往前拱了拱腰,下一瞬就被按了回去:
“别动。”
许易水圈着她,气息包裹过来,明明是在凉夜,苏拂苓却仿佛置身于金秋的稻田里,鼻尖满是那股暴晒过后又干又厚的稻谷味儿。
腰上的手顺着脊骨向上,落到了肩上,又从肩后颈的位置绕道身前,再往下,掠过胸脯。
“你……”苏拂苓原本轻柔的脆声多了几分哑意。
许易水却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指尖已经到了腰腹,又还在往下。
若是有人愿意往苏拂苓的身侧瞧一瞧,就能看见那双垂放在身侧僵硬的手,此时拇指压着食指握成了一个拳,用力得已经有些发青白了。
“很热吗?”
许易水看到了苏拂苓有些熏红的脸和额角沁出的些微汗珠,皱眉。
“没,”苏拂苓的声音更哑了,不自觉吞了吞口水,“没有。”
许易水:“好了。”
“好了?”苏拂苓愣住了。
她,她是做错了什么吗?
身上的手消失了,抚摸也消失了,可哪些相伴逡巡的痒意还在席卷全身。
“嗯。”
听到许易水的声音,那些感觉也宛如被丢进了冰水里,迅速僵住。
苏拂苓又听见了布料翻覆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肩上一重。
“衣服披上,凉。”
“你……”苏拂苓揪着厚重外衣的衣摆,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大概是误会了许易水的意思。
“你刚才,在做什么?”
“量身量,”许易水想了好一下,才想到她刚才的举动叫什么,“量体裁衣。”
“趁着这两天稍微有点时间,把衣服先做了。”
苏拂苓:“……”
“怎么?”瞧着她好像神色不大对,许易水一边看布料,一边问了一句。
苏拂苓无力说话,只摇了摇头。
草棚里有些安静,耳边全是许易水摆弄布料的声音,苏拂苓坐在床边上,想到自己刚才的期待,一股羞耻感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
想到蕊香说的所谓“睡意”,苏拂苓咬了咬牙:
“衣服,是什么颜色的?”
得和许易水保持亲昵,热络,不能太冷场。
“你喜欢什么颜色?”就着油灯的亮,许易水大概划好了线,正在裁布。
苏拂苓:“我喜欢带梅花的。”
她回答得很快,有点像下意识。
许易水垂眸看向手里的布料。
乡间货娘行走,路途遥远,所挑的货物种类又多,所以都不会给人太多的选择,就像布,贺货娘只拿了三种。
一种是正红色的,用来做喜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