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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声音里满是风霜艰涩,看上去像三四十的中年人,与现在的样子迥然不同,天差地别。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位陈相国逝世前为她推荐的左膀右臂,是少年老成的性子。
不过五年么?
是什么让孙黛青从现在变成了她见过的那副模样?
“与姑娘是初次见面,”苏拂苓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姑娘的名字很好听。”
“这话听着倒像恭维和客套。”孙黛青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瘪了瘪嘴,对这位小苏娘子失去了兴趣。
方才因为脸而产生的那几分眼熟,大概*是错觉吧。
那人都死了,又怎么会穿这样的衣服,在这个地方做泥腿子的娘子呢。
这么丝毫不加掩盖的脾性,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五年后会直达金銮殿。
苏拂苓看着孙黛青几度变幻的脸色,有些失笑。
“小女失礼了。”孙知县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浅浅的说了句。
当然也没把自家侄女儿的不礼貌当回事,而是看向苏七,直接单刀直入:“听说小苏娘子做出了火药?”
“以硝石、木炭以及硫磺混合,可以有碎石炸山之能?”
喉咙滚了滚,苏拂苓回答时声音有些哑:“是。”
“这可做不得假,”赵里长神情严肃,“你可知此事若是真的,便是州郡乃至上达金銮的大事?”
“……是。”
空气里满是湿润,混合着黏糊糊的河水的腥味儿,给人一种压抑的窒息感。
一直站在身后存在感十分低的孟寒雁,敏锐的察觉出了苏拂苓这个字音里透露出的不情愿,神色顿时愈发复杂起来。
“里长,知县。”孟寒雁微微顿身,“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屋子详谈吧。”
风雨河浪声,有些过于嘈杂了-
祠堂离这儿有些远,一行人去了鲁林家。
老旧的泥瓦房外墙是黄土夯筑而成的,本就斑驳的墙面这会儿被雨淋得愈发不堪,屋顶覆盖着厚重的灰黑色瓦片,在大雨的冲刷下泛起一层白色的水雾。
“吱呀——”一声,鲁林推开已经有些歪斜的木门,堂屋里毫无规则的摆着的两个盆映入眼帘。
“家里有点漏,”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脸上浮现出些许窘迫,但又很快坦然起来,“没来得及修。”
“几位大人先进屋吧,”说着,鲁林将几条宽板凳擦了擦,单独摆在干爽些的那一块儿地方,又将已经接了小半盆的两个木盆里的水端到屋外倒掉。
“谁啊?!”里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阿林?!”
“是你回来了不?”
“是我是我!”一边倒水,鲁林一边回答自己的阿娘,“县衙里的几位大人来访,外头雨大,所以到家里来坐坐。”
“哦。”里屋应了一声,很快噤声,没了响动。
赵里长和孙知县显然并不是没见过民生疾苦的,对于鲁林的动作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互相招呼着往里坐下。
孙黛青、孟寒雁以及苏拂苓三人则跟在她们身后进了屋。
两位带刀的小厮没进去,只拿着渔具在门外守着。
“嗒、嗒、嗒。”
漏雨滴落在空木盆里的声音格外响,屋角的小陶炉子燃起火,孟寒雁拎了烧水壶进厨房,出来时还带了一条毛巾递给孙知县:“您擦擦。”
也是看见她熟练又自然地将烧水壶放在鲁林点燃的炉子上,几人才想起来,对哦,孟书吏还是鲁村长的娘子来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