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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不该杀她吗?!”“……该的。”许易水点头。
这话不合适现在说,说了会很麻烦。
可能苏拂苓会更生气,也会更难过。
还是不要说了,挨过扶桑叶的这些天,以后的事情还不知几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你后悔救贾真了吗?”可苏拂苓还是在问。
许易水没点头,也没摇头。
她没说后不后悔,良久,只道:“我做不到看着一个活人在我面前被洪水冲走。”
死一般的沉默。
苏拂苓的手里还攥着蒸鸡蛋的勺子,用力得已经有些颤抖起来。
“那陛下知道,”许易水还是没忍住,将之前的问题问了出来,“因为岳家的贪腐死了多少人吗?”
举国震惊的大贪官岳家,当时判的是满门抄斩,祸首嫡系五马分尸,填城门压阵石,世代受千人踩万人踏,以平民愤。
许易水不知道岳岚月是怎么做到还能以罪奴身份活到上河村的,甚至如果不是遇上贾真的话,她现在还能安稳的活着。
尽管可能这种她眼里安稳的活着,在苏拂苓和这位岳小姐眼中实则是一种苟且偷生和耻辱。
的确如苏拂苓所说,岳岚月是一个非常骄傲又非常优秀的人,只是许易水难以共情,因为在知道岳岚月身份的那一刻,许易水就只觉得,岳岚月的每一份优秀和骄傲,都是用她们这些人的骨血堆积出来的。
如果硬要说,那贾真和岳岚月,都该死。
苏拂苓明白了。
当她听到许易水这个忍了又忍的疑问时,明白了许易水的想法。
女人抬起手抹掉了眼角渗出的泪,眼里流露出一种许易水难以看懂的悲戚和死寂。
“……你不懂。”
苏拂苓摇头。
“许易水……你不懂……”
深吸一口气,奋力收拾好所有难堪的心情。
苏拂苓决定回答许易水最开始,也最浅薄的那个问题。
“我已经不生气了。”
“坦白来讲,我当时是很生气的。”
“但后来孟寒雁告诉我,在危急的情况下,救任何一个人都是小事也是常事。”
“我就不生你气了。”
事实上孟寒雁说得要更多一些。
她说:
【“殿下,你我其实都明白,罪魁祸首不是贾真。”】
【“一个贾真而已,能救就能杀,许易水又能改变什么?”】
【“她们这样的人,除了平庸的善,什么都改变不了。”】
是了,如果不是有些更该死的人,像贾真这样的人,本来一辈子都见不到表姐的。
她好像该说点儿什么。
许易水张了张嘴。
却又不知道能说点儿什么。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许易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却又不知道这种不对劲到底来源于何处。
静寂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
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有些突兀和突然的,属于扶桑叶的火气感觉又燃起来了。
“都过去了。”
苏拂苓放下碗,垂着眼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是她的脸上还带着一道方才没能擦掉的泪痕。
都过去了。
她们的事在她们那儿就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