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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你们也都先下去吧。”孟寒雁看了一眼站在后殿柱子边等候差遣的丫鬟们,吩咐道。
“诺。”
等视线所及之处看不见其他人了,许易水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坐吧。”难得的从许易水的举动里看出些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活泼,孟寒雁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点儿笑意。
除了床,那张紫檀木的八仙桌也十分气派。
桌边配着的凳子上还铺了与桌布成套的红色的软垫,看着就很好坐。
孟寒雁端了茶给许易水倒上,又将放在桌中间的点心向许易水那儿推了推:
“还有的时辰,且等着吧。”
国事无大小,积压了四天的各种事情,有得吵呢。
比起尚有树木荫蔽的温泉行宫,日头在金銮殿就显得要凶得多,乍一看甚至比殿里的争论还要焦灼几分。
只是慢慢的,影子移长露白,这日头也开始柔和起来,由白变金,泛起橙红……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登基也是一样。”
“赈灾这把火,陛下可想好解法了?”
好慈祥柔和的声音,有点像私塾的董秀才课堂里举例子讲故事的时候。
“这灾情波及南方三个州郡,因着五年前那一场,各地的粮仓储备所积蓄也并不多,光是从国库调粮,定是不够。”
“那就得拨赈灾银。”
“但拨下去了,能用到赈灾上的,不知道能不能剩下两层。”
“派钦差一道去,钦差若是当地,自然顾着当地,若非当地,又难以真的了解实情……”
柔和的声音一点一点分析利弊,越分析,似乎越高兴?
“相国有何高见?”这是苏拂苓的声音。
“臣愚钝,”那位相国轻笑着,“没有高见。”
大夏在位数年,且能够熬过皇位的更迭,怎么可能是愚钝呢。
听她这么说,苏拂苓却也不恼,反而好声好气:“那相国便帮朕参谋参谋?”
骨瓷的茶盏握在手里很是温润,陈相国的那张有些和蔼亲人的脸上一片平静:“愿为陛下分忧。”
“赈灾兹事体大,朕打算督派可信的钦差,带着赈灾银,替朕去一趟南方。”
“也让朕的眼睛,亲自看一看,大夏的百姓,大夏的官员,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陈相国抿了口茶,这才缓缓道:“听起来,陛下已经有了可信的人选?”
“原本是没有的,”苏拂苓摇头,“但宋尚书提议新科状元关清言,朕以为,她是个合适的人选。”
“陛下几日未曾上朝,”陈相国将茶盏放在桌上,“可是还想再多睡些时日?”
这话听着就有点像是在阴阳怪气,问苏拂苓是不是睡觉睡傻了。
苏拂苓自然是知道原因的,关清言是先皇选出来的新科状元,且不论这人的才貌学识是否够得上状元,其外祖乃是吏部尚书宋大人,母家还靠着陇右关氏,先皇要她入朝,也是一步制衡的棋。
“相国且听朕把话说完。”
苏拂苓笑:
“这赈灾毕竟需要人手,一个关清言自是不够。”
“朕打算再问问朝中其她官宦家眷,包括一些清闲地儿的官员们,招募些愿救民于水火的有志之士,一道去历练见识一番。”
“陛下。”原本听见苏拂苓要让关清言做这个钦差,陈相国的耐心就已经耗了不少,再一听苏拂苓如此胡闹,声音都冷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