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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酸胀感。苏拂苓的眉已经拧得同她整个人一般了。
蹭动着双腿,想要通过调整姿势来缓解这种汹涌又满涨的感受。
可无论她怎么动,那股冷意都如影随形,与她搅和在一起,不断冲击着她的感官。
身体内部却好似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抗拒,肌肉不自觉地收紧,关节处也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酸胀感,让人忍不住微微皱眉。
下意识动了动双腿,试图调整一下姿势来缓解这种奇怪的感受。
有人的双眼已经失焦,可许易水的打算还远不曾满足。
房间里回荡起啧啧的声音。
少倾,身体的凉意还在顶峰,苏拂苓却听见侧边传来了瓷器与木头碰撞的声音。
还有细微的,哗啦的水流。
许易水在倒热水。
她要……干嘛……?
清水冲入骨瓷的茶碗中,热气氤氲而起,正是她最想要的温度。
带着有些晦暗的笑意,许易水轻轻吹了吹,而后张开唇,饮了一大口微烫的水。
含住。
苏拂苓:“唔、你——”
“怎么还想跑?”
哪知道一转过身,原本就在床边的人,正蹬着腿往内侧匍匐,眼看都要到另一边儿去了。
为了说这这句话,许易水将含在嘴里的水吞咽了下去。
也正好,都不够烫了。
骨节分明的左手掌心,一把抓在落后的左腿脚踝上,拇指与中指一圈。
许易水将“逃跑”过半的苏拂苓拖了回来。
一寸一寸。
“我错了!”苏拂苓讨饶,“错了错了!”
“陛下怎么会有错呢。”右手直接端起刚倒好的热水,正好还剩有些满的一大口,饮尽的话,也不用往桌上去放了。
“陛下放心,我很有分寸的。”
“会很舒服的。”
“我保证。”
自己那么轻挑的要求的过来睡一睡,如今箭在弦上,可不容逃避。
原本的冰凉劲儿还没过,忽得就变成了一阵灼热的烫意。
有了冷的加持,热便愈发灼人。
有了热的覆盖,末端的冷又变得格外突出。
两者就这么交织在一起,冰与火之歌,昼与夜之别,生与死之隙。
汹涌的酥麻感,顿时簌得顺着脊背攀升而起!
山崩海啸。
势如破竹。
所向披靡。
酣畅淋漓。
墨色的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润湿,沉甸甸地贴在了肩头、锁骨,好像哪儿都有它,但又什么都挡不住。
黛眉微蹙,似痛苦,似欢愉。
融化的冰块儿,溢出的热水,顺着小腿曲线滴落,交汇成一滩蜿蜒的水渍。
顺着皮肤滑落,留下一道又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每一道,都是,有情人,快乐事,的见证。
冰块儿从一块儿,增加到两块儿,再加到三块儿。
热水从一口,增加到两口,再到三口。
冷意渐长。
愈冷。
热意渐长。
愈热。
冰火两重天的交替,爽感也越来越绵长。
几乎成了某种,指令性的折磨。
到后来,只是听见滴冰的声音,只是察觉茶盏的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