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30(12/29)
国戳破这层联系,是最合适的。有些事,也并不会因为她重生一次,再经历一次,就有丝毫难度上的改变。
不会做的算筹题,重来一百次依然难以下笔。
坐在上首的苏拂苓沉默着,苏寻真选了这个路子,就不会是巧合。
烛火明明暗暗,将四周雕梁画栋的阴影都落去了两人的脸上,殿内安静的出奇,似乎是在思考对策。
先帝在时,宫变未曾发生前,三殿下一直都是大夏朝堂举足轻重之人,虽非太女,先帝却是将她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在民间也颇有威望。
苏寻真若是真的通敌叛国,那对于大夏而言,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和慈祥略带圆润亲和的娃娃脸不同,陈相国有一双五指纤长的手,此时正抓着椅子的扶手,淡青色的青筋因为过于用力而炸了起来。
苏拂苓是她教出来的学生,亦师亦友,也亦敌亦谋。
她们都很了解彼此。
“臣……”最终,还是陈相国开了口,打破了这片令人有些窒息的寂静,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却没有犹豫,“昔年也教授过三殿下课业,原为使臣,劝诫三殿下,莫要冲动,置大夏于不顾。”
陈相国的学识举朝有目共睹,在先帝让她教习苏拂苓的第二年,举宫的所有殿下就都上疏求先帝一视同仁了。
没办法,先帝便让陈相国兼了太女太傅一职,各宫的殿下,与她都有几分师生之谊。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
至于具体真的拿谁做学生,就只有陈相国自己知道了。
“那便辛苦相国了。”
目的达到了,苏拂苓也干脆。
只是话音落下的时候,视线不经意撞上了陈相国披散的微乱的头发。
忽然想起她六岁时的一场宫宴,当时还不是相国的陈琬被先帝差遣着为筵席作诗写赋,一张娃娃脸看上去没什么威信,谁都能欺上几分,甚至还有醉酒的女将殿前失仪,去拖拽陈琬的手,揉搓她乌黑柔亮的发丝。
大抵是夜色如水柔,人心在这种时候,总容易柔软些,苏拂苓竟也生出了一股慨叹般的哀恸:
“未曾注意,相国不过半百之年,头发竟如此白了。”
陈相国一怔,视线往身侧垂下来的发丝扫了一眼,轻轻笑了笑,随后躬身行礼告退——
屏风后,烛光被栅格分成细碎的块儿状,洒落在地上,本应该继续睡觉的许易水静静地坐在床边,披拢在身上的衣袂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起伏而微微沉动。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茫然,好像在思索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都听到了?”
伴随着烛火的轻微“噼啪”的声响,苏拂苓的话打破了内室的寂静。
许易水点了点头:“听到了。”
花烛夜过去这么久了,苏拂苓还让她一直住在这里,本也没有瞒她这些事情的意思。
苏拂苓:“在想什么?”
听到了之后,在想什么?
“在想……”许易水的眼神慢慢聚焦,汇聚着落在苏拂苓身上。
“从前在上河村的时候,你总说时机未到,不能告诉我。”
“现在呢?”
“时机到了吗?”
南蛮,狸山,密道,三殿下,通敌叛国。
上河村究竟因何而亡,她又是为什么会死?
许易水需要真相。
第125章 一朝发作,蚀穿血肉,积毁销骨。
后殿的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