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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簪身被捶打成一团金块儿,不管是牡丹花还是龙凤云纹,都混做了一团粗布麻衫和鹅卵石的原始痕迹。只是这样一来,价值千金的簪子,就变成了纯粹的三两多黄金了,大师的雕工和技法,就这么被暴殄天物了。
没办法,她可不想被苏拂苓抓回去。
站起身来,许易水望向前方连绵起伏的山峦,这里不是去上河村的方向,也不是反方向,而是往北一些。
苏拂苓很了解她,她也很了解苏拂苓,回上河村的方向必定沿路设防,掩人耳目的反方向也会有不少警戒,其他方向略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总之,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她需要先在这山里避上一避风头,顺便也为之后的赶路回家做上些准备。
届时再上路,就算苏拂苓仍然警醒戒严,帮她干活找人的人,也会疲倦——
“陛下!”
烈日当空,莲心急匆匆地走进金銮殿后殿的御书房:
“找到立春了!”
伏跪于地,莲心的声音因急切而微微颤抖:“人已经控制住了,就在城内的西外巷,是——”
要押进宫来还是就地正法,莲心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苏拂苓打断了。
“备马,朕亲自去!”
黑金色的龙袍在长廊上掠过,如风似电,不消片刻,御马嘶鸣。
西外巷。
豆大的汗珠从女人的额头滚落,折射出冬阳灼目的光,只是再烈的光,也抵不过架在纤细脖颈间的刀剑泛出的寒芒。
立春、立春的姐姐、阿姐、连同两个幼女,都被按在了地上,架上了随时都会要命的利刃。
“陛、陛下饶命!”
听见马蹄声,眼角余光看见那抹黑金的袍子,立春立马转过身形,以头磕地:
“陛下饶命!饶命!”
控制住人的暗卫都惊讶于对方磕头的速度,皮肉擦过刀刃都划开了一线红丝,若不是她退得快,这丫头说不定就给自己自刎了!
“她呢?”
踩到立春身前,苏拂苓面色阴沉如水。
“我……”立春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清楚,她去找许易水的时候,约定的地点只有一辆空荡荡的马车。
不会伪装,心里想的都写在了脸上。
既然没有价值。
“杀——”
“陛下!”想到了什么,立春猛地抬起头,“许姑娘给我留了一封信!”
“对!”
许易水说可以保命的那张纸!她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都没反应过来那出自于无名无分的许姑娘的纸和她叮嘱的用处。
“对!信!”
颤抖着手,立春赶紧从胸口的怀兜里哆嗦着摸出了那张纸:
“就是*这个!”
暗卫接过,递到了苏拂苓手上。
纸是细腻的澄心堂宣纸,这样的纸,是皇帝专用的。
许易水是在她的桌案上,明目张胆的写的这个东西。
明白过来这一点,苏拂苓的脸更黑了。
纤细的长指将折叠的宣纸打开。
日光透过院中凋敝的只剩下枝干的枣树,在苏拂苓美艳的面容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让她整个人染上了极其难测的威严。
可是苏拂苓却再没有任何动作。
捏着那张纸,好似站成了一尊神像。
小院里安静得好似能听到风的声音。
直到一声幼儿的啼哭打破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