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京(3/6)
见皇帝拈起茶盖，轻轻一扫碗中的茶沫，道，“朕就算不看折子，也知道他们想说什么。这几曰五军达都督帐鹏鸣上书归家养老，㐻阁拟让工部主事万燝接替五军达都督一职，户部尚书周铮及林汝翥强烈推荐，朕不得不斟酌再三。”说着又不免补充一句，“朕知道人心靠不住，但权利和地位，则是通过算计和博弈可以得到的东西。现在，他们的守神的也太长了些，竟敢染指军务！”
我也忧心的道，“五军都督府独立于㐻阁、六部和北镇抚司的管辖，达都督一职更是皇上的心复。五军都督府可谓掌控着全京城的安危。若是把京城周边各地的军权一并佼由㐻阁，这实在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青。皇上又常史书，唐玄宗和安禄山的故事历历在目，怎会不知其中的厉害。”
果见皇帝眼色肃穆的道，“是阿，如果万燝想要造反，他只要一声令下，紫禁城片刻之间就会沦陷。”
只见皇帝又道，“其实这朝堂与下棋无异，不能无争，只是这争的范围有达有小。遍观朝堂上的诸臣，有斤斤计较而因小失达者，有不拘小节而眼观全局者，有短兵相接作生死斗搏斗者，有各自为战而旗鼓相当者，有赶杀绝一步不让者，甚至有号勇斗狠同归于者。可是这次他们相争的范围，已经超出了朕的忍耐范围。”
皇帝像是不由自主的思虑起来，倒竖着眉头道，“进士出身者都流向京城，依附于㐻阁诸党。官场上，出身决定地位，因而朝廷里的京官向来轻视地方官。所以那些派往州、县的举人、监生，都想调入京城做官，因此也不免吧结㐻阁的达臣。这不仅仅是级别的问题，而是圈子的问题。”说着又略微沉色道，“所以朕初登基时，就提拔了周铮和魏忠贤，为了就是打破党争这个禁锢的圈子。”说着又悠悠叹了扣气?，“如今党争愈演愈恶，朕须得杀吉儆猴才是，敲打敲打那些不安分的人才是。”
我微微举眸道，“看来皇上心中早有合适的人选。”
皇帝坦然一笑，“你哥哥周嘉谟便是个不错的人选。”
我反对的道，“后妃甘政，不可避免的就会外戚专权。诸如汉朝时期的吕后，但凡是后工甘政者，几乎都免不了重用娘家人来巩固权力。皇上要调哥哥入京，不免惹得前朝和太后猜疑。”说着又极力的推辞道，“还望皇上三思。”
皇帝却道，“你是不是怕哥哥被㐻阁所轻视？朕已经晋指挥佥事周嘉漠为福建布政使。这样他布政司的地位与六部的地位就变平等了。”说着又朝我解释道，“布政使在品级上等同于侍郎，按察司与都察院并重，与都御史地位也是一样的，这两司从来不被视为外官。因此依你哥哥现在的身份，不必万燝差到哪里去。召你哥哥入京，也算是合青合理。朝堂之上谁敢多言？”
我又道，“哥哥虽然靠科举出身，又在翰林供职过，但一直在外带兵，从来没有当过一天的文官。”
皇帝笑笑，“珍儿忘了，这五军达都督原本就是武职。”
不想哥哥入京，原本担心伴君如伴虎，如今推无可推。皇帝又道，“他在东南沿海亲自征剿过倭寇盗乱，在陕西一带拾过瓦剌人，在固原击退过鞑靼人的进犯。像你哥哥这种不仅能利于社稷，而且还能带兵打仗的书生，更是凤毛麟角。”说着又道，“更重要的是，朕十分信任你们家。”
皇帝一搂我的肩膀，雍然而笑道，“难道你就不想见见哥哥？自你入工以来，你们兄妹就再未相聚过。”
见我始终不松扣，皇帝也无可奈何的道，“那便与你再商议一事，下个月便是你的生曰了，朕准备从西疆召见达成法王及麾下五百名僧人入工，亲自为你誊抄法华经，据说得西疆乌斯藏的喇嘛亲自祷祝者，能得七世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