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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已经阖眸睡着了,眉心正无意识颦着。霍少闻抬手,指腹轻轻揉散纪淮舟眉间愁云。徐惊风心头一震,匆忙跪地:“草民徐惊风叩见陛下。”
“平身吧。”纪淮舟目光扫过一旁座椅,“坐。”
徐惊风连忙起身落座,双手放在两侧,紧紧揪着衣袍,掌心冷汗直冒,也不敢开口说话。
帝王温和的声音响起:“朕听闻,那日昭明坊之变你重伤未愈,因而未曾参加会试,真是可惜。朕瞧过几篇你作的文章,当真是文采斐然,颇有大家风范。”
徐惊风惶恐道:“草民才疏学浅,陛下谬赞。”
脚步声响起,徐惊风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缀着明珠的乌色云靴,对方走到他身旁的椅间坐下。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扑入徐惊风鼻端,徐惊风晕晕乎乎的,竟抬起了头。
年轻帝王的容颜落入眼中,他怔了一瞬,迅速伏地请罪:“草民窥见天颜,冒犯了陛下,望陛下恕罪。”
帝王含笑声音传来:“无妨,小事而已,起来说话。”
徐惊风爬起身,满怀心事地坐在椅上,犹豫许久,才开口问道:“陛下,那日救了我的人是您?”
纪淮舟:“当日朕易了容。”
徐惊风越发恍惚,他竟被当今圣上亲手相救,真乃无上殊荣,说出去怕是无人敢信。
他发自内心钦佩道:“陛下神射,若非有您,草民怕是早已死在了那场劫难中。几个月来,草民一直在寻找您,想当面向您道谢,可我不知您是谁,樵山兄会试后也不见踪迹。直到前几日我再次见到他,才知他已入朝为官了,便请他向我引见您。”
说着,徐惊风语气激动起来:“陛下之恩,草民没齿难忘,草民愿以微薄之力,为陛下肝脑涂地!”
纪淮舟微微一笑:“朕倒真有一事请你帮忙。”
纪淮舟眼睛一亮,玉白面皮染着薄粉,笑容粲然,配上眸中水色,宛如一朵含露春桃。
他倾身向前,满是依赖地抱住霍少闻,声音温软:“这次便原谅你了,侯爷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霍少闻被怀中美人弄的五迷三道的,昏昏然应是。
在霍少闻看不见的地方,纪淮舟唇角勾起,含泪双目微挑,折出令人心颤的锋利光芒,与霍少闻面前那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微微侧首,将身前男人抱得更紧了些。
眉眼含情,犹如一朵剧毒的曼陀罗,无形枝叶延展,香气弥漫。男人被悄无声息裹进花叶与毒雾之中,在未曾察觉之际便中了他的毒,药石罔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