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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舟嘴边。纪淮舟就着他的手,一点点将糕点用尽。霍少闻视线停在纪淮舟微鼓的腮帮上,眸中笑意加深。
“糕点有些干,再喝点水。”
霍少闻将水囊递给纪淮舟,纪淮舟一口气喝了大半囊的水,温热水流涌入喉间,微干的嗓子得到滋润,纪淮舟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他靠在霍少闻怀里,仰头亲了亲霍少闻下颌。
霍少闻垂眸看他,纪淮舟凤眸微弯,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清甜笑容。
霍少闻抬指抚上纪淮舟勾起的唇,轻叹:“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刻意伪装了,做真实的你就好。”
纪淮舟慢吞吞开口:“你不喜欢那个我,你喜欢这个我。”
霍少闻心中一颤,整个人被懊悔的情绪填满,那些错失的过去,像是一把生锈的刀,反复割磨着他的心口。
他闭了闭眼,压下喉间颤意,勉强用正常的语调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你,我都喜欢。”
“真的吗?”纪淮舟声音极轻,眼中飞过一道莫名的情绪,抬手抚上霍少闻侧脸,唇角勾起浅浅的笑,“这可是你说的。”
不知为何,望着纪淮舟唇边微笑,霍少闻周身骤然一凉。
雪片飘上手背,转瞬融为水珠,一丝寒意渗入肌肤。霍少闻回头,这才发觉车帘不知何时被风扯开,啸叫的北风正裹着雪花呼呼往马车里灌。
他转身托着纪淮舟后背,小心翼翼将纪淮舟安置在马车里的虎皮软垫上,温声道:“我去把门窗关好。”
霍少闻迅速拽住几乎要被撕开的布帘,将马车边的两扇小窗闭合,找出一根麻绳将小窗固定住,教它不会再轻易被风吹开。
纪淮舟倚在车壁间,目光在男人宽阔的后背游荡,随着结实的臂膀,滑至他正在动作的双手间,纪淮舟轻声笑了。
只要霍少闻在身边,他不必操心任何事,一切事务霍少闻都会替他安排妥当。
前世亦是如此。北风呼啸着卷过长空,纷纷扬扬的雪落了下来,苍茫大地被银色覆盖。
纪淮舟坐在烧了地龙的暖阁中,伏案处理政务。
周照吉推门而入,为纪淮舟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红枣粥。纪淮舟头也没抬,道:“放在桌旁吧。”
周照吉板着脸:“陛下,你已许久未进食了,侯爷临走前吩咐我,一定要每日看着你用膳。”
纪淮舟抬头,眸中笑意流转,假嗔道:“我倒是不知,你何时这么听他的话了。”
周照吉想起霍少闻临走前那个眼神,不由得一哆嗦。
那人威胁他:“我回来,若见陛下瘦了一分一毫……”男人的目光狠戾又凶残,仿佛要将他扒皮抽筋似的。
“你哆嗦什么?暖阁里也不冷啊。”陛下疑惑的声音响起。
周照吉挤出笑容,道:“没什么,侯爷与陛下夫……夫一体,我也应当听侯爷的话。”
这话落在屋中,纪淮舟只觉颇为顺耳,笑道:“你倒是嘴甜。”
周照吉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早就看明白了,在陛下心中,侯爷才是最重要的。要讨陛下欢心,自然得从侯爷入手。
纪淮舟端着碗,吃着香甜软糯的粥,望向屋外鹅毛般的大雪。
冬日路不好走,他与霍少闻的书信往来便没有以往那般频繁了。
这么冷的天,也不知他那边如何了?
牵肠挂肚,纪淮舟用勺子搅着碗中的粥,原本很爱吃的甜粥入了口也觉无甚滋味。
他不禁分神想到,雪这么大,也不知会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