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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睡去了。镇北侯府的小将军要同抚南侯府的二世子联姻,放眼整个大梁历史,也是几十年间难得一遇的稀罕事。
大婚当日,煊都的雪停了,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罕见的冬阳和这场声势浩大的婚事一起,勾出了大半个煊都的百姓,街旁铺前酒楼上都挤满了裹紧厚衣支长脖子的人,道上笙歌盈耳,热闹极了。
视线中央的少年将军骑在匹枣红色高头大马上,被无数人的目光远远打量着,他所着的大红喜服被腰封收束得很齐整,宽肩窄腰明晃晃地显露出来,同那英姿飒爽的好仪容一起相得益彰。
只是没能从这张好看的脸上寻到一丝笑。
很不幸,霍小将军此次娶的正是这人人喊打的二世子纪淮舟。
围观百姓登时对霍少闻报以理解和同情,这样的天之骄子,要娶这么个败类,怎么能不叫人心生沮丧?
霍少闻面无表情,随着迎亲的仪仗队慢吞吞到了抚南侯府,门口的一对石狮子脖上系着大红华鬘,很是喜庆庄严。
他默然地翻身下马,任由门公点头哈腰地讨了赏钱,最终被围观目光逼进了这稍显破旧的抚南侯府,硬着头皮穿越满是仆从的前厅,去接纪淮舟的亲。
纪淮舟此行并无任何亲眷陪同,纪鸿行动不便,纪涟作为如今的抚南侯,无召更是不得入京。
他早知晓纪淮舟和纪涟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却不明白二人的品性为何如此天差地别——他有多倾慕纪涟,便有多厌恶纪淮舟。
可天命偏要捉弄他,让他同心上人的亲哥哥成亲。
那张同纪涟高度相似的脸——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心烦意乱,哪儿还会有半分期待。
霍少闻心中咯噔一声。
不好。霍少闻哪儿有说不好的份。
纪淮舟只顾低头吃饭,心知这哪儿是栓着霍少闻,分明是忌惮他大哥。左右这出歪打正着,于他而言不算坏事。
他随着霍少闻一道起身,行了谢礼。
这顿饭已至尾声,隆安帝闭眼松松点了下头,说:“今日便如此吧,朕有些乏了。”
霍少闻松了口气,背上已隐隐浸出冷汗,同纪淮舟一起退下了。
踏着养心殿前的台阶往下走时,霍少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阿涟抚南侯他,近日可好?”
“怎么能不好呢?”纪淮舟轻笑一声,“没了我扰他,他每日可以少操一半的心。”
纪淮舟偏头看他,很是关切的样子:“与其担心远在天边的心上人,倒不如牵挂牵挂你自己吧,小将军。”
霍少闻只捡自己想听的入耳,将跳动的一颗心妥帖放回去:“那就好。”
纪涟一切都好,他便觉得安心。
他两人才刚从宫门中出来,便见宫门外站着几个儒生,为首那个细眉长目,着月白长衫,瞧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分明是隆冬寒月,他却仍不徐不慢地摇着一把湖色折扇。
纪淮舟心道“这人有病”。
显然对方也不觉得他好到哪里去,他和霍少闻才刚露了个头,这群人就围了上来,单朝着霍少闻行礼,为首的说:“在下国子监谭书,见过霍将军。”
霍少闻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原来是国子监的学生,幸会。”纪淮舟笑了,温声道,“只是诸位,书读得太多,亦要注意保重身体,切莫患了眼疾,得不偿失。”
霍少闻听懂了,这人正含沙射影地骂学生们眼瞎,对他视而不见。
“纪二,这哪儿轮得上你!”另一儒生立刻嚷嚷着帮腔,“我们是要同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