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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王朝的理念密切相关,同时,因为开国以来的户籍制度、帝王维护统治的方法……缺乏创新,才显得不上不下。此外,锻钢手法也有所不足……
纪淮舟从来不怀疑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只要提供充分的支持,他们一定会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只是有人都忽略了这些不起眼的匠户。
阚大伴想到别的事引开小皇帝的注意:“陛下或许忘了,今日有琼林宴呢。”
“咦,是今天吗?”
纪淮舟还真没想起来。
这几天事情好像很多,没有了内阁筛选,一下子什么事都压到了肩膀上,他的记性又算不上好。
“是呢,陛下可要去准备一下?”阚英将这当做放松的方式,“今科进士,您只见过贺三元吧?”
“正是。”纪淮舟伸了个懒腰,拉伸筋骨,“行,我和太傅说一声,今天先结束,我们回去准备。”
这种宴会倒是不像早朝那样正式,不需穿朝服,只换稍微正式些、能彰显身份的常服即可。
琼林宴在皇城之外的皇家花园举行,纪淮舟溜溜达达地骑马赶到时,小宦官们已经快准备好了。
一个年纪极小的宦官似乎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场合,忙昏了头,简直不知道往哪走才好,一头撞到了纪淮舟身上,只闻到一股极好闻的花香。
纪淮舟倒是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好悬没叫人摔着,随后让阚大伴找了个年纪大的,将这小孩引了出去。
被牵着离开时,那孩子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这样小啊……”纪淮舟原本活泼的心情又有点不好了,“看起来才十岁吧。”
他幼时生活在西宁府,十年没离开过那个小城,对外面的了解不多,也只有这些时日文书上的只言片语。
而那短短的一行字,可能就是无数家庭的家破人亡。
“陛下莫要自伤。”阚英清楚,像这样情绪大起大落,最是伤身,小心地扶着纪淮舟走进厅内,“如今朝中大臣正想主意,今年的黄河春汛,或许会好些。”
他话语苍白,只是徒劳的安慰。
纪淮舟抿唇。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春汛在即,的确需要早做准备,现代有先进的技术支持,治理黄河都不那么容易,更何况古代?一时之间,能想出的方法倒是不多……
得在早朝问。
由于还在国丧期间,不许饮酒,琼林宴上摆的多是茶杯。
除纪淮舟外,还有不少官员也来到琼林宴上,坐在小皇帝的左下首,而今科进士,依照排名,依次在他的右下手。
距离纪淮舟最近的就是贺隋光。
纪淮舟冲他举了举茶杯:“近日可好?”
“回陛下,一切皆好。”贺隋光也举起茶杯,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
琼林宴需作诗、饮酒,如今酒不能饮,诗倒是可以多作几首。
酣畅的宴会中,纪淮舟分纪滴酒未沾,却多了一分醉意,撑着脸,落拓不羁地倚靠在座位上,举起银箸,敲在碗上,轻轻地唱了一首歌: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②”
他声音很轻,在满堂宾客中,只有寥寥几人听见了这歌声。
这是西宁府常见的民歌。
贺隋光忽地抬头,眨了眨眼,去看台上的小皇帝。
满目喧闹中,小皇帝独自坐在高台之上,身畔无人,甚是寂寥。
他眼眶一热,那枚锦囊正贴在怀中,彰显着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