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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属于这对双生子。
待到黎明将至,斑斑驳驳的叶影洒落眼底的时候,土堆上的字痕终于消失不见。
纪淮舟这才转身离开了。
他来时走得那样急,回程却很悠闲。他恰赶上了宁州早集的时辰,又即将离开此地,后知后觉地生出几分具体的不舍来。
于是干脆东转转西看看,可他面上那点干透的血迹,反将自己途经摊铺的老板惊得够呛。
几颗冬枣咕咚咚滚到他脚边,纪淮舟拾起来在手心抛了抛,朝卖冬枣的小贩朗声道:“多谢,晚些时候记得去侯府拿赏钱!”
那小贩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纪淮舟咂摸咂摸嘴,颇觉索然无趣,他也不嫌脏,把两颗枣随便擦擦扔嘴里嚼了,还挺甜。
左右今天他就要离开了,纪淮舟想,还是甜点好。
回到侯府时,米酒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上前迎他,对自家这位爷半夜跑出去一点不意外。
纪鸿的轮椅被米糖推着,齐膝截断的腿上盖着条厚褥子,在侯府大门口对着纪淮舟痴痴傻笑。
他身后侧站着个跟纪淮舟身材容貌八分像的人,可那人明知纪淮舟回来,既没说话,也没抬头,只有些讷讷地死盯着自己的鞋尖。
纪淮舟深深地看了此人一眼:“‘纪涟’,我走后,照顾好大哥。”
那人激灵一下,用力点了点头。
米酒给纪淮舟披上大氅,恭恭敬敬地问他:“主子,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隆安帝的赐婚密诏这样急,尚未昭告天下,因而纪淮舟此次远赴煊都成亲,乃是暗中先行,宁州城中并无几人知晓。
唯有镇北侯府门口挂起两只大红灯笼,姑且寥作送别。
纪淮舟瞥见身侧那尊富丽堂皇的马车,没打算坐,利落地翻身上了旁边的马:“现在。”
身后传来纪鸿的声音:“阿舟阿舟!今天是你生辰,早点回家!要给哥哥带糖的呀!”
纪淮舟没回头,他背对着纪鸿,把剩下的一颗冬枣抛进他的怀中。
纪鸿伸手去抓时,忽然发现这颗枣已经被纪淮舟的手心捂得温热,他冰冷的手指摸到它,像是突然被小刺扎了一下,心头的酸涩使他险些控制不住表情。
可他很快将这颗枣扔进嘴里,喜形于色地拍起手来:“好甜好甜!哥哥最喜欢阿舟啦!”
后来的事他不愿再回想。
纪淮舟垂下眼眸,倾身在霍少闻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望向霍少闻的双目充满深情与偏执。
这一世,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没有再次逃跑的机会了。
第 72 章 第 72 章
依大乾旧例,新皇通常是在先皇驾崩后第三日即位登基。尚衣局量过纪淮舟身量后,连夜赶制出新衮服,送到玉洛宫。
登基那日,一大早纪淮舟便起了身。
内侍捧着衮冕,周照吉从他手中接过,正打算为纪淮舟更衣,一道声音忽然传进来——
“且慢。”
周照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知替殿下穿衣的活定是又要被抢走了,他叹了一口气,退至一旁。
纪淮舟只着一件中衣站在镜前,屋外凉风灌入,衣袖微微拂动。霍少闻快步走到他身边,吩咐宫人将衮冕等物放至旁侧。
“你们退下吧。” 霍少闻发话。
他啧了一声:“进来说,想把你家主子冻死吗?”
米酒入了这处暖轿,顺势半蹲下来,边伺候着纪淮舟给他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