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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思考片刻,不得不承认去燕都是目前的唯一解。“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轮到我头上。”他还是愤愤。
形式比人强,肖晓耐着性子给他顺毛:“当皇帝,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别的不说,钱财总够你挥霍的。再说,最多十五年,等那孩子长大,你再把雷丢出去。”
他知道纪淮舟的性子,在外人面前能伪装得天衣无缝,不说别的,整个镇子,有谁说他不好?
只在面对亲近之人时,才会伸爪子乱挠一气。
纪淮舟低着头,不言不语。
肖晓眼睛一转,故意问:“你该不会想着临西王府那个世子吧?我看你好像找回了那个药盒?依我看,你当了皇帝,就能强行纳他当妃子啊。”
纪淮舟耳朵登时发红,大怒道:“你找死!”
纪淮舟瞥他一眼,眸中含笑,不动声色地低声逗他:“原来小将军也会心疼在下?”
“我只当小将军的一颗真心,全都捧与舍弟了呢。”
霍少闻闻言一怔,霎时冷了脸,忙想要将手抽回,却被纪淮舟一把捉到摁住了。
纪淮舟声音微哑,轻声细语地哄着霍少闻:“借我暖暖。”
这声音含着沙哑的暧昧,像是冬日晨起时分窗边的冰雾,若即若离地缭绕在霍少闻耳边。
可纪淮舟面上依旧笑得漫不经心,他料定了霍少闻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来,因而十分自然地用另一手举着酒盏,朝席上诸位朗声道:“流觞曲水,佳人在侧,实乃人生幸事。有幸得遇,自当尽兴而归。”
纪淮舟祝词间,工部尚书王开济无意蹭落了腰间玉牌,只好弯腰俯身去捡。
——他悚然睁大了眼。
琉璃昏光之中,桌下两只修长有力的手纠缠在一起,一方想要挣脱,立刻被另一方压制回去。
羊脂玉一样的几分皮肉扣住了另一人青筋突起的腕骨,这皮肉主人清润含笑的说话声由斜上方传来,在王开济耳边轰然炸开一道闷雷。
“我想诸位大人,亦不能免俗。”
霍少闻深深望了一眼纪淮舟,转身离开。高大威猛的身影渐渐远去,金甲上罩着的赤色披风扬起最后一抹红韵,倏而消散。
霍少闻不在身边,纪淮舟心口瞬时缺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往里灌,空荡荡的心府一片冰凉。他失魂落魄地跌在椅子里,那颗丢失的心飘飘荡荡跟霍少闻去了远方。
“陛下,你要去哪儿?”看守马厩的仆从连忙迎上前。
纪淮舟拨开他,翻身上马,撂下一句“易州”,便扬鞭策马而去。
纪淮舟双腿紧紧夹着马腹,攥着缰绳,用力挥鞭。骏马吃痛,在暗夜中一路疾行,朝着易州飞奔。
耳畔是呼啸的朔风,恍若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凛冽风刃一刀刀割在纪淮舟脸上,泛起阵阵刺骨疼痛。纪淮舟扬鞭攥绳的双手被冻得一片乌青,落到眉眼间的呼吸凝出寒霜,他目视前方,牙关紧咬。
……霍少闻,你不能有事。
我承受不起再次失去你的痛苦了。
第 84 章 第 84 章
纪淮舟沿着官道策马疾行,行至云蔚二州交界处,迎面撞上一人骑马奔来。他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大乾士兵。
纪淮舟叫住小兵,喝问:“你是去云州找皇上?”
小兵看他一眼,谨慎摇头。
纪淮舟自怀中掏出腰牌,厉声道:“告诉朕,易州如何了?定远侯有没有遇险?”
小兵见牌色变,连忙翻身下马朝纪淮舟行礼:“陛下,侯爷他被埋在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