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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官才从身体深处复苏,痛觉先到达战场,脖子后那根筋顿时像根锥子直插肩膀。他揉脖子,扫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凌晨四点零七分。五月八号的黎明。
林也考虑要不要睡觉,他让陆飞六点半来接他,除去洗澡的时间还剩下两小时,足够他看掉酒店的改造项目。他觉得四周很安静,几乎能听到血液在他脑子里流淌的声音。因为太投入工作,甚至没能注意到那锯在他神经上的大提琴声是什么时候停止的。
这个寄养女又偷懒了。
林也合上电脑,把鼻梁上的眼镜和手腕上的表都褪下来随手一丢。他用手掌撑住额头,支在沙发上闭眼静止了几分钟。他站起来,走到隔音房,房间里的灯因为太久没感应到声音而暗了。
客厅射进隔音房的灯光呈束状,她就坐在那个如孤岛般的舞台上,双手垂在大提琴两侧,下巴搁在琴头上,整个人倚靠在琴上,栗色头发向两边打开披在肩膀上,垂着眸,睡着了。
嘴上的十字形创可贴不见了,被她别在头发上当成发卡。玫瑰红的裙摆撩起在大腿根,这种娇艳的红衬得她的腿白得像玉,两腿微微向外打开,又细又直。
四周安静异常,他能听到她均匀舒缓的呼吸声。
林也走过去,将手穿过她腋下,将大提琴从她怀中抽出来。她嘴唇嚅动几下,睫毛贴在下眼睑抖动着,毛茸茸的一颗脑袋失重点下去,柔软的身体被他拦腰抱起来。
他上二楼,用脚踢开主卧的门,把人放到床上。他是朝上放的她,她一触到松软的床就舒服地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压住被子。她动作太大,穿在身上的睡袍从她左肩滑脱下来,露出雪白的圆肩。
林也没再管她,去浴室洗澡。关浴室门的时候,看到宋鹿身体在床上蠕动,反支手臂呈三角形,正奋力从睡袍下挣脱出手臂。
林也洗完澡出来,眼睛一眯,盯着床上的人看。宋鹿还是横趴在床上,把手臂伸入枕头下面,深拥枕头睡得人事不知。她终于从睡袍下把自己挣脱出来,丝绸裙扭成个麻花缠在腰际。
落地窗外月光一晒,背如雪山袒露,微微拱起的蝴蝶骨就是山的峰,流畅下塌的腰线就是山的谷,中间有条背脊形成沟壑将背肌一分为二。她动了动,一条手臂从床沿垂下来,使得睡裙前襟脱离她的胸。
林也去厨房接了杯冰水喝完,黑眸低垂,看水池里飘着的可怜巴巴的手机。他把手机捞出来,把电话卡拿出来,塞进自己的备用机,回到二楼主卧。他手背擦着宋鹿背肌一路往上,蜻蜓点水般滑,从她下巴边擦出来,把手机塞到她抱着的枕头底下。
林也本来不想睡的,但出来看到月光下的这一幕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床头像挂了块香喷喷的助眠香牌。他特别想睡觉。
林也躺到床上,一手垫在脖子后,闭上眼睛。“嘟嘟嘟”,床突然震起来,林也猛然睁开眼睛,手插进宋鹿抱的枕头下面,拿出手机看。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五点零九分,来电号码被宋鹿标注为“绫”。是那个女人。林也抓着手机沉眸看了几秒钟,身侧的人开始有苏醒的动静,床再次颤动起来。林也接通电话。
宋绫劈头就问:“乖乖,你在哪里?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林也第一反应是宋绫看到那张合照认出了女儿,打了一晚上的电话。真是又撞上了。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乖乖在睡觉。”
林也将手机贴到宋鹿的脸边上,让电话那头的宋绫听她宝贝女儿咂嘴的声音。大概是宋鹿在半睡半醒间听到了她妈妈的声音,含糊地撒娇:“妈妈,地上好冰。”
四周足够安静,让林也知道宋绫那边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