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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留学生地导和保镖,会直接带她前往酒店办理入住。宋鹿在空乘引导下走入头等舱。她整个人绷得像块千锤百炼的钢铁,身体上紧绷,精神上更是紧绷。她浅浅有种被人抛下的不安
感,总觉得这些天林也的行为太反常了。她心绪不宁,坐立难安。
在飞机准备起飞前,她给林也发了一条短信:我马上要起飞了。
林也几乎是没有时差地回来一个字:嗯。
所以,他没有忙到连手机都看不了,没有忙到起飞前连电话也不打一个。
宋鹿扯一把头发,继续发短信:你是什么时候的飞机?
足足二十分钟,林也那边都没有回信。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优雅窈窕的法国空乘跪在宋鹿的座位前,用口音浓重的英语让宋鹿把手机切换成飞行模式。
宋鹿厚着脸皮挨到了最后一刻,只等来了林也简简单单的三字回答:不去了。
宋鹿呼吸一滞,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的三个字。所以,不是她胡思乱想,林也这几天就是故意躲着她。
还有,那天晚上,真的是林也悄无声息地来到她床边,在不开灯的夜晚里凝视她,留下那句“根本不认识你”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想她,却不想见她吗?
以往,林也有任何不高兴、不满意、不痛快,他都会直接发作出来,他从来不是个喜欢把情绪闷在身体里的慢郎中。她都已经习惯了他行事作风,甚至羡慕他的凡事都直来直去,不内耗、不拖拉。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不语令宋鹿恐惧至极。
宋鹿不顾法国空乘还跪着等她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直接拨通了林也的电话。电话响了足有半分钟,然后,被接通了。
电话虽然通了,却听不到林也的任何声音,只有他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比一次急促的呼吸,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显然已经快到极限。
宋鹿深呼吸几次,纠结了好久,却只问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公司的事很多吧?”
林也依然不出声。
法国空乘提高嗓音一次次喊着法语小姐,竖起手掌做禁止的动作。
宋鹿的声音已经带着浓厚的鼻音,却小心翼翼不让悲伤的情绪溢出来,“你是因为公司事很多,脱不开身,所以才不陪我去法国吗?”
这一次,林也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不是。是主观意义上的不想去。”他吐字清晰,一字一字砸在她心上。
宋鹿哽咽地发了一个:“好。”
两人沉默了下来。
宋鹿轻轻吸鼻涕的声音因为彼此刻意的寂静而显得格外清晰。她感觉自己马上要哭了。她也知道,林也知道她正在忍哭。他的呼吸更浊了。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可他就是残忍地一言不发。
宋鹿垂下手,捏着手机的手在膝盖骨上一撞,发出闷闷的砸击声响。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宋鹿立刻把手机拿起来贴在耳边。
林也的声音平缓、冷静到几乎无情,问她:“是不是有个老男人为了你,去找过谢琅,还把他家搞破产了?”
宋鹿的声音发着颤抖,让一个“是”像气泡一样从喉咙口冒出来。
林也在那边笑了,那笑似要把闷在他胸臆里那团火全都喷出来,把电话另一头的人也卷进去烧起来。
“这么说,谢琅说的都是真的。有人对我说,谁都不喜欢吃别人含过的糖,再甜都嫌恶心。其实,不是所有男人都在乎妻子有丰富的情史,但明明特别会取悦男人,却装得什么也不懂,却装得什么都害怕,就特别特别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