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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生气了。
他一直很在意她是因为两家联姻才嫁给他的这件事。
谢琬音又能怎么哄他呢?
她就是为了两家联姻才嫁给他的。
她的哥哥冷冷对她讲,“你既然受了谢家的恩,就要履行应尽的义务。”
她简直想挠花谢擎山那张伪善的脸,“哦,我受了谢家的恩该尽义务,你呢,我的好哥哥,你难道没有受恩吗?你履行的义务在哪里?你去西北任职便是履行义务了吗?你别忘了,我也是党校的学生呢,你读的狗屁书我同样读过,凭什么你的义务是为国尽忠我的义务就是嫁人?谢擎山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娶何家的小姐我同样不会嫁给喻家的少爷!”
谢擎山屈服了,开始他半死不活的婚姻生活,而她逃婚未遂,终于还是做了喻家的新娘。
谢琬音回忆着过去,心底的怒气一阵阵上涌,她放下针线,灌了一大口茶水,险些被呛到。
喻介臣立刻过来,柔和拍着她背脊,“小心些。”
谢琬音缓了口气,口吻平常,“你也对邵姐姐这么用心吗?”
霎时,喻介臣温雅的面具寸寸碎裂。
谢琬音随口提出的邵姐姐便是喻介臣的发妻,喻景文的生母,被关在精神病院逼疯的邵一曼。
说来好笑,她跟喻介臣登报结婚的时候,喻介臣还没有跟
邵一曼离婚。
室内空气瞬间变得静寂,喻介臣垂下一双状似温和的眼,直到珠帘晃动,阿姨道:“惠卿过来了。”
谢琬音放下针线,挤出满脸笑意,走出内室去客厅接待儿媳妇。
喻介臣猜到林惠卿过来的缘由,没有进屋避嫌,跟着谢琬音一起出门待客。
见到公公,林惠卿诚惶诚恐,话语都说得不利索。
喻介臣还是从她断续的话里察觉到她的意图。
——喻景尧远赴多伦多,喻氏总部的副总职位便空下来,她想让喻景文接替这个位置。
喻介臣垂眸品茶,“集团任免我插不了手,你该去找喻礼,再者说,你想让景文上位,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在分公司做副总和在总部做副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他需要舍弃一些东西,你问问他,他愿意舍么?”
林惠卿道:“愿不愿意的我也没有问他,我想着任命下来了,景文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反正,他既拗不过父亲,也拗不过妹妹,连她也拗不过。
喻介臣道:“你让景文到喻礼那里自荐,他如果愿意去,这件事十拿九稳,如果他自己烂泥扶不上墙,你出再多力也没用。”
他们公媳交流时,谢琬音全程噤声,唇角微微抿着笑,尽职尽责做背景板,佣人端了糕点上来,她捡起一枚桂花糯米糕尝了尝。
太甜了,咬了半口,她嫌弃放回盘子里。
喻介臣瞥一眼,拿起她吃剩的半块糕点,慢条斯理吃掉。
林惠卿神色复杂看着这一幕,心底不由自主生出一点悲凉来。
她是为自己的婆婆感到悲凉。
那个身为喻介臣发妻,生下长子,却被关在精神院逼疯的女人。
林惠卿回到住处。
喻景文在卧室哄昕昕睡午觉。
昕昕被他逗得咯咯笑,缠着让他讲故事。
喻景文清了清嗓子,刚打算给女儿讲他新买的童话书里的故事,余光便望见门神一样站在门前冷着一张脸的林惠卿。
见到冷脸的母亲,刚刚还在大笑的女儿瞬间变得乖巧局促,轻轻拉了拉爸爸的袖子,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