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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回见。”
单薄的衣摆划出一个弧度,劲瘦挺拔的身形消失在仓皇塌落的营帐尽头。
地面上是一道被利爪撕裂开来的豁口,巨大的地缝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狰狞极了,嶙峋的岩石沉沉的往下坠着,却听不见缝隙低端反馈上来的一丝回响,足见其深不见底。
这道裂缝出现得太突然了,除了周岁,还搭进去了两个看守他的士兵。
“裂缝能量波动太大了,简直就像是……就像是接近一个初期塔口的值级!”唐伞收回疯狂报警的探测仪,表情十分难看。
因为这表示本来就混乱不堪的F区,已经快被四处乱开的塔口/射成一个筛子了。
裴青山探了探刀尖,银色的利刃从锋利的尖端开始,墨一般的黑瞬间扩散开来。
直到弥漫到了刀身中间。
“把营帐转移走,立马疏散十公里以内的人类基地,”裴青山笃定道,“这就是一个新塔口。”
它的出现甚至是毫无预兆的,那这是不是表示诡物的力量也在增强?
廖鑫小跑过来:“长官,营帐的大部分幸存者已经被转移了。”
裴青山听懂了廖鑫的那个大部分,廖副官看着他的表情,纠结了一下,道:“闻教授不见了。”
前脚周岁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一道裂缝接走了,后脚闻烛就不见了?
裴青山的眼里顿时结上一层冰,想也不想的提起长刀望外走,却被廖鑫咬牙拦了下来,一字一句:“他不一定就是掉到这个塔口里去了,也许是在撤离的时候跟人群冲散了!”
况且这个塔口的数值这么高,即使闻烛真的掉下去的,怎么还会有生还的机会?
“我有数。”男人冷硬的下颚宛如他手里的那把长刀映射出来的银光一般尖锐。
廖鑫知道拦不住他,只好道:“那我找几个弟兄来跟你一起下去。”
“谁都别跟着,我一个人去,”
裴青山头也不回的提起警戒线,走到深渊一般的岩口,撑着手臂一跃而下.
地裂下方。
闻烛刚落地,就感觉到了那股愈演愈烈的味道,
像是炽火灼烧尽了空气中的每一丝水分,干裂的气流被堵塞凝滞在原地,仿佛空气都要被烧出裂痕了。
他停住脚步,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的喊了一声:“出来。”
一片昏暗的死寂——
“我数到三。”
闻烛话音刚落,角落暗处就跳出来一个矫健高大的身影,粗壮的尾巴在后脊有些不自在的晃悠着。
他扬眉:“你怎么在这?”
“我看到突然开了条裂缝,不对劲,就下来看看。”李冼言简意赅。
“……”
这么莽的人,这里居然有两个。
“你弟弟呢?”
“跟一只疯狂的兔子跑了。”
“?”
李冼满不在乎的挥手:“他成年了,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闻烛点了点头:“你这哥哥做得还不错。”
一时间听不出是褒是贬,
但是莫名的,李冼从这张无情毒辣的美人脸上看出几分感同身受的赞许——这感觉还怪诡异的。
嶙峋的黑岩高耸林立,把四周包裹得密不透风,断崖处蒸腾的岩浆宛如煮沸了的烫水,那温度炙热得估计把闻烛丢进去不到一秒就能弹出来一条白骨架子。
周岁正站在断崖边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