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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堪称与时间赛跑,效率提到最高。凌晨一点,又一场会议结束。
接连二十多个小时的连轴转,再铁打的人经历这样的强度,都有些支撑不住,白日里精英模样、侃侃而谈的团队成员们,此刻也都卸下武装的面具,面露疲色,打哈欠的打哈欠,低声抱怨的,嘟囔的。
“等这次忙完我一定要把年假休了,年纪大了,熬一次夜感觉要死了……”
“三点睡七点起,ICU里喝小米。早上闹钟响的时候,我差点没猝死。”
“我鬓上都有白头发了……”
众人满脸疲惫地准备回到栖息的巢穴,所幸安排的酒店就在附近,五分钟脚程,不至于再在路上奔波。
饶是跟在裴远之身边三年,习惯了这个工作强度的助理也暗暗叫苦。
再侧头看一眼旁边的裴律,夜色里,红绿灯的马路路口,他站姿挺拔,微低着头看手机,淡薄的荧光映出一张依然神采奕奕的脸,眼神清明冷静,连衬衫也一贯的妥帖工整,一丝褶皱也无,看不出已经保持清醒的工作状态长达二十多个小时。
作为团队的主心骨,让人安心、安稳。
助理不禁感叹,人与人果然天生基因上就有所差别,只有精力体力都超乎常人的人,才能当领导者,承受住常年的高强度工作。
终于达到房间所在的楼层,助理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黑眼圈重得都快掉下来了。
进门之前,助理跟裴远之简单汇报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安排,一连串有条不紊地叙述下来,最后道:“裴律晚安。”
裴远之点了点头,跟助理告别,进门,插上卡。
行政套房,一室一厅的布局,装潢偏现代简约风,黑色与木色系居多,黑胡桃木的桌上还摆着第一天迎接贵客的花束和经理手写的欢迎信。
显然,裴远之一天都在外面,并没有空去处理这些东西。
浴室的灯亮起,而后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二十分钟后,裴远之穿着浴袍出来,额前的湿发还滴着水。
待擦完头发,洗漱完,已是临近凌晨两点。
裴远之看了眼时间,没有上床休息,而是坐在落地窗边的桌椅上,打开笔记本电脑。
身为KS律所的合伙人之一,除开出差这边的工作,他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S市的资本并购组和争议解决组也定时汇报工作,需要他去把控项目进程和管理客户反馈。
除此之外,KS在IPO市场具有一定范围的知名度,是许
多外国及本土企业的选择之一,这一块的业务今年也逐渐发展起来,刚起步的板块需要投入更多精力。
待这一切处理完毕,已是深夜凌晨三点。
裴远之上床休息。
他睡眠质量很好,几乎从不做梦,今晚却意外做了一个梦。
洗手台上,冷灰色的大理石宽且长,上面雕刻着精致的纹理,头顶上的亚克力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Cereriamolla的香薰蜡烛静静燃烧,黑木兰百合的清香在空间里弥散。
这个浴室的布置,裴远之并不陌生,是他和季舒楹去泓园看的那一套房。
“知道了怎么样?不知道又怎样?”
季舒楹仰头看着他,神色微恼,淡色的花朵似的唇瓣一张一合。
一模一样的话语,一模一样的神情。
连她唇釉的颜色,也与那天如出一辙,蜜色的,晶莹的,像盛放的蔷薇,含着清晨的露水。
裴远之清楚地知道这是梦。
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