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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班不回家,送我去这里。”季舒楹报了一串地址,是S市市中心那边有名的一家餐厅。
司机付叔点头应
了,没有多问。
付叔约莫六十岁,有点矮,但精明干练,看起来只有五十出头,沉默寡言,并不多话,只按照命令办事。
这几天上下班和去医院都是付叔送的,季舒楹想的话,和谁都能聊起来,不多时,她便从付叔口中了解到,付叔其实是退役的军人,家里还有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儿,在法院上班;而付叔和裴家似乎也有一定的渊源。
再多的,付叔就不肯说了。
这几天,季舒楹用人用得很习惯,如鱼得水,物尽其用,一点初次使唤人的不自然都没有。
唯一不太习惯的是……
季舒楹下意识看一眼书房。
早上七点多,书房的门依然紧闭着。
这几天书房的灯没有亮过,昭示着男主人出差在外。
早餐依然是张姨做的,张姨的手艺不错,奶黄包香甜软糯,牛腩粉也鲜香可口,细细的透明粉丝,牛肉炖得很软烂,入口即化,热气腾腾的微白汤汁上浮着一把绿色的葱和香菜。
但季舒楹吃了一小筷,竟然更怀念记忆中的那碗带着小麦清香、爽利蔬菜的鲜肉鸡蛋汤粉。
人的味觉真奇怪。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她想吃裴远之做的东西。
季舒楹如是下定义。
又吃了一筷,季舒楹才注意到,旁边打扫卫生的张姨,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直频频看向自己的方向,欲言又止。
“怎么了张姨?”季舒楹眨了眨眼,主动开口问,唇边不小心沾了一点奶黄馅,她一边问一边抽了张卫生纸擦了一下唇角。
张姨回想起十分钟前收到的那条消息。
这几天跟季舒楹接触下来,她也很喜欢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虽然有些要求不太理解,也有些严格,但总的来说,很好相处,笑起来时让人心都化了。
但,接下来要问的问题稍微有些超出雇主与被雇人的界限。
张姨想起银行卡刚收到的转账,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咽了咽口水,试探着问:“季小姐,今天晚上您是要和谁吃饭呀?”
季舒楹喝汤的动作顿了一下,没说话。
怕季舒楹被冒犯,感到不舒服,张姨又连忙补充道:“我担心是我做的饭菜您不喜欢吃,才要出去吃饭,现在社会食品安全问题很多,担心您吃到不好的东西。我做的呢,口味不好说,食材肯定是最新鲜最健康的……”
张姨絮絮叨叨找补了一大堆,季舒楹笑了笑,只道:“您做的挺好的。”
除此之外,季舒楹没再说什么,一句多的也没透露,张姨也不敢再问了。
说来也奇怪,这位季小姐看着年轻,不大的样子,张姨经验丰富,也当过很多大户人家的家政人员,算是见识过不少风风雨雨,但面对季舒楹,竟然有些油然而生的小心翼翼和胆怯。
另一边。
京市。
六月的天,碧空如洗,高楼林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灿烂日光穿透银灰色的玻璃幕墙,投射在桌面上,将一叠叠的文件纸张照得近乎透明的淡薄。
眼下,会议室里的气氛紧绷着,暗流涌动,资本博弈,不同方代表不同的利益,针锋相对间,言语化为利剑,硝烟味很足。
叮。
放在会议桌上反扣着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裴远之神色仍是专注倾听的模样,右手取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