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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发生了什么?”这片土地上的人敬仰神明,但顾时南来自异世,他对揽星河没有世俗的信仰,毫无保留地释放着攻击性。
“你想做什么?”魔纹随着情绪的起伏游动起来,顾时南摸到了肋骨处,像是下一秒就会抽出刀来,“心魔已消,此事和邬识缘没有关系,你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
“我若是想冲着他去,刚刚就直接挑明了。”
揽星河没有将顾时南的敌意放在眼里,他久居神坛之上,超脱凡尘,众生在他眼中有如蜉蝣蝼蚁。
神不会在意他们的想法。
“我只是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顿了下,揽星河话锋一转,“真相是被淹没后的咏蝶岛,有朝一日会再度浮出水面,你觉得你能瞒他多久?”
顾时南固执道:“我只是想为他扫清一切障碍。”
“可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
揽星河没有继续争辩,他身处局外,说太多会破坏别人的因果。
他抬起手,掌心上闪烁的光芒纯粹耀眼,比经过神明之泪洗涤的灵力更加干净,笼罩在顾时南身上。
“你这一身魔力并非轻而易举能渡化,该是谁背的命数,旁人替代不了,好自为之。”
话止于此,揽星河拂了拂衣袖,转身没了踪影,只留顾时南站在原地,眉目低垂,久久没有反应-
揽星河说走就走,了无音讯,这可急坏了祭司们,一群人将覆水间翻了个底朝天,好在如今的魔尊是顾时南,没有跟他们计较,不然双方早就开启新一轮神魔大战了。
邬识缘离开了覆水间,顾时南没有阻拦,他像之前一样监工,看着魔宫一点点修建成型,心情越来越沉重。
和揽星河谈的事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不仅让他心惊胆战,还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邬识缘。
爱是最经不起欺骗的,揽星河说的没错,抛去以爱为名的包装,本质上谎言还是谎言。
倘若欺骗因愧疚不被追究,爱意也会一点点消磨殆尽。
顾时南在废墟之上坐了几天,在魔宫建成时,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了覆水间,一阵风似的追着邬识缘而去。
偌大的魔宫空寂无人,在高耸的楼阁之上,似乎伸手就能触碰到天际混沌的边缘。
自从封印破裂,不仅魔气外泄,就连覆水间也变了一副样子。
血月被浸染,天空中呈现出黑红交融的底色,从云荒大陆上流入的稀薄灵气成了致命毒药,迅速蚕食着覆水间的土地,岩浆干涸,大地震颤,千万里魔域陷入同样的危机。
颀长的身影屹立在楼阁之巅,浑浊的月光在他身后打下一片阴翳,却无法污染他半片衣角。
若是被祭司们看到,定然会喜极而泣,他们遍寻无果的神明大人并没有消失,只是静静的“躲”在魔宫高楼上,与水镜中的人温声耳语。
“……照现在的速度,再过不久就能回去了。”
“不急。”
“怎么不急?”揽星河故作不满,视线黏在镜中人脸上,一秒钟都舍不得挪开,“已经好几日没有抱到你了,晚上我连觉都睡不着,特别凄惨。”
水镜清晰,将对面之人的表情变化完整映照出来,就连脸上泛起的绯色也没有漏掉。
只听得“哗啦”一声,鱼尾摆动,赧然的脸藏进了海里。
倾城绝色,人身鱼尾,赫然是早已绝世的鲛人。
“别藏着,我要看你。”揽星河放轻了语气,哄道,“槐槐,你出来,让我再看一会儿,不然我会生病的。”
哄了好半天,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