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噬鬼(2/4)
笑容依旧不变的文观时却猛地抬手,一拳砸上了许行镜的眼眶。……
两个从未见面时便互相厌恶的男人终于开始了拳拳到肉的友好交流。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第二日的许行镜再度扣上了面具。
“将军……”
看着覆上银铁面具的许行镜,梅弦月显然迟疑了一下。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许行镜微肿的眼眶,梅弦月愣了愣:“将军,您的脸……昨夜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抬手虚虚临摹了一下自己的眼眶,薄唇轻抿:“这里好像肿了。”
鼻青脸肿的许行镜依旧如习惯般微笑,牵起的唇角拉动了他脸上的青青紫紫,许行镜的声音有些闷:“无事,弦月。只是昨夜不小心在林中磕了一下,把脸磕破了。”
梅弦月若有所思地颔首,又轻声问道:“那将军可上药了?”
“自是上过了。”许行镜拽着缰绳,控马向梅弦月走去:“不说这些了,没什么好提的。”
“当下还早。”许行镜附身,向梅弦月伸出手:“弦月,可要与我一同骑马?”
说罢,想起什么,许行镜又道:“噬鬼很乖的。”
噬鬼?
梅弦月顿了顿,垂眼看向那匹静静立在原地,显然是温顺至极的黑马,默了许久才轻声发问:“它叫噬鬼?”
许行镜毫不客气地颔首:“自然,有什么问题吗?”
抬手抚过柔顺的鬃毛,梅弦月的声音更轻了:“没有,很衬它。”
许行镜笑了:“我的噬鬼,名字自是衬它的!”
的确很衬它。
在被许行镜揽腰上马时,梅弦月如此想到。
噬鬼是一匹很乖的黑马,在战场上却有着近乎疯狂的野性。两者相加,总让梅弦月想起他兄长的踏雪。而在被许行镜半抱住固定在马上时,身后滚烫的身体又让梅弦月在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凉州,回到了兄长怀中。
“阿珩,阿兄带你去射鸟玩!”
轻快的声音自脑中响起,梅弦月垂下眼,瞧着那被半指手套包裹,攥着缰绳的手。
“将军。”
清风簌簌穿林过,在噬鬼带他们踏行到林间时,梅弦月回眸看向了许行镜。
听到呼唤的许行镜垂眼看向他:“弦月,怎么了?可是坐着不舒服?”
说着,他便揽上梅弦月的腰,欲要为梅弦月调整一下坐姿。
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梅弦月单薄的后背紧紧贴上炙热的胸膛。许行镜言语间的关切是藏不住的,梅弦月轻轻摇头,又静静注视着许行镜。
林中晦暗,唯有丝丝缕缕的日光刺破层层叠叠的树叶,照亮骏马踏行的前路。
注视着层层叠叠的树影,指尖轻蜷了蜷,梅弦月吞下原本想说的话,低声问道:“此次与周平川一战,将军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许行镜顿了顿,随即将下巴搭在梅弦月的头顶:“我的想法嘛,就是把周平川杀个屁滚尿流,然后大胜凯旋!”
眼睫低垂,眼下的白皙落上了浅淡的阴影。风吹树动,簌簌声不绝于耳。不知过了多久,静谧中响起了并不突兀的声音,如流水击石。
“我会助将军的。”
他说。
……
待他们骑马绕军营一周后回来,方才站的地方便多了几个零零散散的人。
打眼一瞧,还都是军中的那些少将。
“呦,将军,您回来啦。”
李云倦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大咧咧地走向许行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