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知己(2/3)
在为梅弦月系腰带时,长尘稍斟酌着开口,却被梅弦月缓声拒绝。“不必了。”梅弦月的声音很轻:“我想自己走走。”
夜深露重。
林间的夜总是带着清爽的气息,梅弦月撩起门帘,抬眼看向天边明月。
清风穿林过,树叶飒飒声不断,似要遮掩什么声音。冷冷月华垂怜着扶风弱柳,梅弦月平静侧目,看向营帐的后方。
“何人。”
一个身影不着痕迹地僵了一下。随即,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像夹着尾巴的狼般自营帐后绕了出来。
“……弦月。”
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细眉不自觉蹙起。注视着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男人,梅弦月默了半晌:“将军。”
抬眼瞧了瞧自己的营帐,梅弦月的声音很轻:“将军怎么在这。”
许行镜摸了摸脖颈,抬脚走向梅弦月:“也没什么……就是想你了,于是来见见你。”
梅弦月顿了顿,他若有所思地颔首,又牵起唇角,状似无意问道:“那将军为何不直接来寻我,反而要……躲躲藏藏?”
许行镜轻咳了一声。
他能说什么,他本来也想直接进去的。可是夜深了,他想着梅弦月身体不适,就算醒来也大抵要继续休息,便准备在外面等到日升,或是文观时走了再进去。
可谁料文观时那厮竟恬不知耻地赖了一晚上,直到方才才走!
为了防止自己和文观时撞上,在文观时出来前,许行镜便马不停蹄地跑到了营帐后躲着。
而他刚要出来,又遇上了出营帐的梅弦月。心中惊愕一时不查竟踩断了树枝,这才被发觉存在。
“这不是太阳快升起来了吗……”
许行镜绞尽脑汁:“我就想着,等太阳升起了再去寻你。这样也更妥帖些,不是吗?”
梅弦月笑了笑,也没说自己信不信,只是缓步走向许行镜。
“将军。”
绣着红梅的帕子落在掌心,梅弦月将其递给许行镜。许行镜不自觉放轻了呼吸,指了自己:“给我?”
梅弦月轻轻颔首,而待许行镜接过后,他又指了自己自己左脸:“这里沾染了些尘土,将军擦一擦罢。”
原本还在胡思乱想梅弦月为何予他帕子的许行镜一愣,随即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又在梅弦月平静的目光下用帕子开始了近乎粗暴地擦拭。
他将自己的整张脸都擦了一遍,左脸由为甚。
“怎样,可干净了?”
说着,许行镜笑看向梅弦月。
注视着那被暴力揉搓也未泛起红晕的面庞,梅弦月莫名有些忍俊不禁。他抿着唇角,轻轻点头:“干净了,将军。”
许行镜的脸皮一向厚的出奇。
他自然地将帕子收好,随即走向梅弦月:“你是不是想笑我?罢了,想笑就笑吧,不必遮遮掩掩。”
梅弦月声音轻缓:“没有,将军误会了。”
“当真吗?”许行镜抬手搭上梅弦月的肩,自然地将人向自己怀中带了带:“罢了,我陪你回营帐。你身子不适,就该要好好休息。听说文观时带来的医师为你看过了,可有好些?”
“已好些了,将军。”
梅弦月抬眼看去许行镜:“将军,周平川可是逃了?”
许行镜应了一声:“我已派人去搜了,他那大张旗鼓恨不得天下人知道他是谁的性子,我就不信他能按耐下来做个平头百姓。”
梅弦月若有所思地颔首,垂眼又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许行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