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抛弃(2/30)
问亲卫方才都在说些什么。毕竟蠢货主公四字自许行镜口中一出——不消思考,他也能知道是周平川的消息。
周平川……
梅弦月夹起碗中白饭,递到口中缓缓咀嚼着。
也不知清河郡与常山郡,他究竟逃去了何方。
……
虽说用过饭便回,但待回到军营时,已是未时。
澄澈的天空之上高悬红日,红日映照着这苍茫人间。朵朵白云如大块的柳絮,因风而起,因风而动。
“弦月,你可要去看看周平川的谋士?”
在为梅弦月讲过探子传来的消息后,与梅弦月并肩而行的许行镜侧目看向身侧人。而梅弦月沉吟片刻,终是轻轻颔首。
他对周平川的谋士,乃至周平川本人都极感兴趣。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梅弦月想要汲取到更多关于周平川的信息,多到能让他彻底代入周平川的思维,去思考周平川的所思与所想。
周平川的谋士被单独关押在了一个营帐内。
许行镜没有虐待俘虏的习惯,更没有如其他雄主那般残暴的爱好,他只是将人关着,甚至连吃喝都没断。
“将军!”
守门的士兵在颔首示意后,便撩起营帐的门帘,让两人进入那堪称空荡的营帐。
被束缚住手脚的谋士坐在简陋的床边,见是许行镜来,不禁冷冷哼了一声。
“我是绝不会背弃我主的。”
周平川的谋士是一个年近半百的男人。
他的两鬓已染上斑白,本该修理整齐的胡子此时有些凌乱。身上的衣袍早已洗到发白,而通过衣袍下摆的空荡,梅弦月能看出他缺了一条腿。
但即便如此,他的那双眸子却依旧明亮,甚至夹杂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恨意与怒火。
见许行镜无视他,他直接怒道:“许行镜!你个该死的孽畜!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气到胡子都在颤抖,而许行镜满不在意,但顺口又在他身上插了几刀:“哦,你不放过我不放过我呗,我也不会放过你家主公的。”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家主公走的时候带了满宅子的人就是没带你,这才让你差点被扒光了倒着捆起来的,和我有什么干系。”
那位谋士气到浑身都在发颤,而说罢的许行镜却又偏头去看梅弦月:“我真的不会下令扒衣服的。”
他对着梅弦月解释,似乎很怕梅弦月误会他是个变态。而梅弦月无奈地点点头,又轻声开口:“将军,他可有吐露些什么。”
“嗐。”许行镜摆了摆手:“嘴跟被焊死了一样,现下又没有东西逼供,只能这样放着。”
梅弦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端详那早已被气到面色铁青,浑身颤抖的谋士片刻,又看向了许行镜:“将军,我可否与他单独说些话。”
许行镜当然不会拒绝。
他在叮嘱梅弦月小心和莫要靠太近后,便干净利落地出了营帐,到门前守着。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那位谋士注视着梅弦月,脸上是难以言表的倨傲与厌恶。
梅弦月好似并不在意他的神情,只缓步上前去,立在与之一臂距离的位置轻声发问:“你的姓名,也不愿告知于我吗?”
那位谋士冷冷注视了梅弦月片刻,又冷冷吐出几个字:“张昭,张甫仪。”
梅弦月轻轻颔首:“好名字。”
听到这句赞赏,张甫仪冷哼了一声:“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