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抛弃(5/30)
起,又缓缓吐出几个字:“他没有。”“或许,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还是在你睡梦间悄然离去。独留不良于行的你,被那群百姓捉住呢?”
身体因过度的愤怒开始了颤栗,张甫仪怒道:“你懂我们主公吗!主公一向是有远大计谋的,留下我这一个谋士能保他们千百人太平,你懂什么!”
梅弦月笑了笑:“嗯,我不懂你们主公。例如,我也不懂你们主公是如何放着好好的冀北王不做,偏要押上你们所有人的性命,去搏那个他根本不可能触碰到的位置。”
张甫仪咬着牙,看着梅弦月的笑脸,想要痛骂梅弦月。可是他又想不出什么足够肮脏,足够恶心的词语,只得痛骂了一句:“黄口小儿,安知大计谋矣!”
这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梅弦月反而笑的更温和了。他注视着张甫仪,款款颔首:“所以,他的大计谋就是将你留下,舍一保百?还是以你们所有人的性命为代价,去为他的荣华富贵铺路呢。”
被人踩着痛脚的感觉实在不好,张甫仪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将被这无耻至极的人气晕过去。但他还是勉强保持了清醒:“舍一保百光宗耀祖,如何不算大智慧,又如何不算大计谋!”
说罢,他又冷嗤一声:“你当真是许行镜的谋士,与你的主公一般混不吝!”
“呵……”
梅弦月终是轻笑出声。他眉眼弯弯的注视着张甫仪,饶有兴致地开口道:“那你知道你们有大计谋,大智慧的主公周平川,当下在做什么吗?”
他轻轻笑着,笑的好看又动人心魄,像是志怪故事中书生会在破庙遇到的狐仙,吸人精气。
忆起许行镜所说的那些话,浓郁的黑眸如同黑色的深渊,几乎要将张甫仪吞噬其中。殷红的唇开开合合,注视着那双漆黑无光的眸子,张甫仪听到梅弦月说:“你们的主公逃到清河,并将消息昭告天下,甚至与大周宣战呢。”
“不可能!”
脑中似有一根弦断裂,张甫仪愤怒大喊:“你休要羞辱我主!我主无论如何都不会这般愚蠢!这定是不知何地传来的假消息!”
梅弦月漫不经心地颔首:“若是换一人,我也觉得是假消息。但若是周平川……”
梅弦月轻轻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但看着呼吸急促的张甫仪,梅弦月倒也没有那么残忍,他轻声解释道:“可是你主公性情那么高傲,你当真觉得他不会这样做吗?”
轻缓的声音撕开了血淋淋的疤,张甫仪想要怒斥梅弦月满口胡言,可他又无法抑制地开始联想——
周平川此生绝不能忍受籍籍无名,也绝不能忍受自己被当做平头百姓,被人忽视无视。而那些奸人又一贯会奉承周平川……没了他,他的主公当真会做出这种事的。
可他分明说过了,他的主公怎么还会去……
牙齿不自觉打颤,汗水浸透了衣襟,张甫仪似是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在瞬间难看至极。为何被抛下的原因似乎也有了解释,忆起自己自己向周平川献计时周平川不耐烦的神色,张甫仪的手指用力地刺入掌心。
不会的……
张甫仪想要定心神,却又无法控制地回忆起那一幕幕。为了让自己稳定下来,他似被什么魇住,一遍遍地重复着:“我主分明是有勇有谋……对,有勇有谋……有勇有谋……”
梅弦月看着不断重复的人,低笑一声:“所以,你们中当真的有人提议他去清河了?”
观察着张甫仪的神色,心中已有定数的梅弦月轻声道:“而他拒绝了你的计谋,又抛下了你。”
“并按照那人的说法,迁都清河,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