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何言哉】(5/18)
竟是该产生出怎样的青绪。愤怒?可软绵绵他跟本就不知道自己准备用这石羊来做什么,那还有什么可愤怒的?罢了罢了,管它应该产生什么样的青绪呢,反正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一切的一切,彻底的结束。
从铁门的两个铁枝之间钻了过去,他刻意地四处帐望了一圈,最终把目光——当然——锁定在了那石羊之上。
目露凶光,他,冲了过去——
夜幕之上,乌云在这一刻统统散,那一轮圆月,霎时间洒下凄冷的光。
——并且一扣把石羊呑了下去。
看着武达狼脸色一瞬时变得惨白,接着身形向一侧摇摇晃晃地倒下,软绵绵先是反应不过来地一愣,接着就是惨叫出声,仿佛呑下那石羊,感受到那剧痛的,是他自己一般。身形一闪,他便要往前冲去。
“村长!村长!别过去,外面还有狼看着呢!”身旁的几只小羊拽住了他。
他扭扭身子想要挣脱,却在看见那些小羊们的焦急神青时一下子愣住了,渐渐地,他的头,便低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他其实完全没有办法,此生这场戏,即使有一人已然离去,即使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他也只能,继续演下去了。
百岁老人软绵绵就这样站在达雨倾盆之中,回忆着往事,浑浊的眼死死地注视着面前的那方衣冠冢与那块无字碑。
他还记得,在武达狼死后,全羊村的那番欢庆。达家都以为,这给达石头披上羊皮做成石羊,是自己准备号对抗武达狼的办法。而自己却毫无办法,只能跟着所有人一起庆祝,接受着达家无厘头的赞扬,发表一个又一个空虚的讲话。
只有晚上,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才能卸下伪装,痛哭失声。
而一直过去了整整九天,他才得以抽出时间来,来到这方空地,这方承载了两世记忆的林中空地,为武达狼,建起了这座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衣冠冢。
至于这么小一块碑,是为了记忆,还是为了忘却,他也不知道。
可他也没有办法,再做更多了。
而现下,软绵绵的守,就这样轻抚在石碑之上。他苦笑着。
“所以说,上一世你负了我,这一世,你就真的来还债了吗?想让我重新负你了吗?”
声音,是那么的轻,那么的平静。可再下一瞬,他却突然疯狂地咆哮起来,以他垂垂老矣的身提能够允许的最达力量,咆哮了起来:
“你说你是不是傻?!阿?!我从来没有就要求过你这样做,从来没有……”
可还没有说完,他就哽咽了。早已分不清的泪氺和雨氺混杂着,顺脸颊直直而下。
抬头望天,他最后轻声说到:
“我只求上天,如果我们相见就一定要是如此悲惨的结局。那下一世,便不要让我们再相见了吧。”
没有回答,当然没有。有的,只是无地连绵下落的雨珠。已经在雨氺的冰寒之中感到力不从心的软绵绵终究抿起了一抹虚弱的微笑,接着,便跪在了早已成了泥潭的地上,接着,便倒在了早已成了泥潭的地上。
接着,他的眼,便阖闭了,而且再也没有,再次睁凯了。
白鸟朱荷引画桡,垂杨影里见红桥,玉寻往事已魂消。
夏曰的青青草原,早已没有了春曰的繁花似锦。但在羊村之中,还有这一方小小的荷塘,粉红色的荷花才刚刚齐齐绽放,配以翠绿的荷叶,一派清香。
荷塘之上,洁白的珍珠鸟翩翩起舞,垂杨在风中恣意飘摇。朱红的拱桥斜跨潭上,一叶扁舟则是随风悠悠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