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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呼吸也不曾紊乱,毫不停歇地朝着更深处游去。这一段往下游的耗时更久了,远超之前,久到陆易开始疑心自己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那海与镜之心试炼幻境中了。
可当他仔细观察周围时,四面的景象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本就怪异的深水生物兀自环游着,藻类与珊瑚在昏暗的环境中仿佛死物。
不知这样游了多久,前方再次传来光亮。
那光芒极盛,明亮得与这水下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着。
陆易默念,终于来了。
——海与镜之心试炼的幻境!
陆易一头扎进那光芒中。
……
“哇啊——”
“呜呜——”
婴孩的啼哭声响彻华丽的宫殿,却在触及隔绝结界后被留在了宫殿之内。
分娩的疼痛令莲娜昏死过去,但很快血脉中属于人鱼的力量让她再次清醒过来。
内间除去婴孩的啼哭外,只剩死一般的沉寂,身形轻颤的侍女跪了一地,不祥在悄然蔓延。
莲娜撑起疲软的上半身,额际还流淌着汗水,金色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边,却丝毫不损她惊人的容貌。
她声音嘶哑地喊着:“哥哥……赛任!”
屏风后的外间,男子的声音应声响起。
“臣在。”
“进来!”
“不行啊王后,这不合礼仪!哪怕克莱因伯爵是您的兄长,也不能……”
“是啊是啊王后,求您不……”
跪着的侍女们纷纷抬头低眸祈求。
“听我说。”莲娜径直打断她们,以室内之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开口,“你们此刻在做什么?不——其实你们什么也没做,只是陷入了一场睁着眼,醒后什么也记不清的白日梦罢了……”
这位年轻貌美的王后此刻好似被神奇的力量驱使着,上一秒还沙哑着的嗓音瞬间被露水浸润,轻盈柔软仿佛情人间最缠绵缱绻的低语。
室内的一众侍女登时定住,双眸失去光亮,愣愣地看着前方。
赛任·克莱因无声走进内室。
莲娜·克莱因正俯身环抱着两个啼哭的婴孩,疲惫地抬眸望向他,声音又恢复了嘶哑。
“你那边怎么样了?”
“孩子在生产过程中就停止了呼吸。”赛任回答。
“……这是意外吗?”莲娜有些艰涩地问道。
“当然,你知道的,几个月前医生就说过这孩子胎中体弱。”
“真不幸……”莲娜喃喃道,表情似哭又似笑,“真不幸!”
“你相信维克托王室的那个传闻吗?什么同胎相杀,什么背德之爱,这都太荒谬了!难道人族都喜欢假设不堪吗?哪怕那些可能根本毫无逻辑!”
“也许这就是一个以血缘为传承的诅咒。”赛任低声道-
维克托五世并非老国王的独子,他还有一个曾经关系亲密双胞胎弟弟。
为什么说是曾经?因为那位与国王同胞的亲王已经在死亡中逐渐被人遗忘,不仅仅是因为时间的流逝,更因为维克托帝国那不允许被提起的禁忌诅咒。
新胜利开国皇帝与其同胎胞弟背德相爱,在榨干亲王征战的最后一滴血后,将其坑杀在距离王都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不甘的亲王死后灵魂不散,以灵魂不入天堂不入地狱永世流离的至纯至恨之意念魂归王都,他的痛彻心扉都化作了一声又一声泣血的诅咒。
他对着自己旧日最信任最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