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红线(3/5)
数据化权谋的寒意挥之不去。风暴前的平静，已然铺就。夜风卷着宫苑里草木和熏香的混合气味，刮过我趴伏的琉璃瓦顶。我像片没重量的影子，嵌在屋脊的暗影里，视线穿过下方回廊柱子的间隙，死死咬住那个熟悉的身影——林婉儿，我们的指挥家我们最靠谱的伙伴，天行狩那冻得能结冰的核心。
她一个人杵在廊下，仰头瞅着稀稀拉拉的星星。那面破了个口子的罗盘悬在她摊开的掌心，裂痕里流的星辉比白天躁动不少，像一群喝高了的萤火虫。左手腕上，那枚古朴的臂环——“灰烬”——正散发着温吞吞的光。火焰纹路从深得跟冥河底似的幽蓝，渐变成核心一点烧得发白的熔金，光晕随着灰烬懒洋洋的“喘气”轻轻起伏。灰烬那惫懒又带点戏谑的意念，跟脑子里有人开损友大会似的：
`【灰烬（意念直通脑壳，带着看戏的调调）】：嘿，婉儿又在盘她那破盘子了。裂口缝了七成八，能量漏得比预计快了那么一丁点儿…` 意念微妙地卡了下壳，透出点玩味，`不过嘛…她今晚这‘数据流’…咋跟便秘似的？一股子…低气压要拧出水的味儿？`
我没搭理它，只是把感知的弦又绷紧了几分。视线里，纳兰嫣然那身影悄没声地溜达到了廊下。婉儿掌心的罗盘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连带着我手腕上灰烬的光晕也极其轻微地哆嗦了一下——这玩意儿就跟天算自带的雷达似的，有人靠近就自动开机。
`【灰烬】：哟呵？纳兰妹子来了。情绪扫描：七成三的忧虑，二成五的‘慈母光辉’，还有…啧，两成是豁出去的决心？目标锁定：林婉儿。关联事件：白天大殿里那场‘冰河世纪模拟器’。`
纳兰的声音很轻，带着白天干完硬仗的疲沓，但比那会儿软和多了：“婉儿。”
婉儿转过身，眼神平静得像刚重启的机器终端。我能想象她脑子里瞬间刷屏的数据流：纳兰嫣然 - 确认身份 - 关联任务 - 环境参数 - 启动‘节能模式’。
`【灰烬】：‘节能模式’启动完毕。效率优先，情感模块？呵，早断流了。`
纳兰的话清清楚楚飘上来。她肯定了婉儿白天的“必要”，为了公子章，为了赵国，甚至为了她纳兰自个儿。然后，她往前蹭了半步，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股能烤化冰坨子的热乎劲儿：
“但是…”纳兰的目光像锥子，死死钉在婉儿那双万年不起波澜的眼睛上，仿佛要凿穿那片冻住的星海，“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不绷着脸的时候，”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那个词，“反而挺可爱的。”
小主，
**可爱？！**
嗡——！
下面廊下，婉儿掌心的罗盘跟抽风似的猛抖！旋转直接卡死！原本还算规矩的星辉瞬间炸了锅，像被扔了石头的马蜂窝，乱窜、狂闪！我瞳孔一缩，看得真真儿的——婉儿那双永远跟两口深井似的眼珠子，在听见那俩字的瞬间，**极其细微但绝对踏马真实地缩了一下！**
`【灰烬（意念瞬间拔高，带着被踩了尾巴的尖啸）】：**草！天算死机了？！哪个混蛋往冰川里扔熔岩球？！关键词：‘可爱’——威胁等级：灭世级！最高警报！**` 我手腕上的臂环光焰“呼啦”一下爆燃！核心那点熔金像吃了火药，疯狂膨胀，差点把周围的幽蓝全吞了，仿佛灰烬这老鬼被这突袭的“噪音”吓得蹦了起来！`**侦测到天算生理参数原地爆炸：核心温度蹿升零点一度！呼吸节奏乱成麻花（+0.3次/秒）！多巴胺那孙子偷摸溜出来蹦迪了！逻辑核心要过载冒烟了！重复，要冒烟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脚底板，像被冰爪子攥住了。我太懂婉儿了，懂她脑子里那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