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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是同时,许易水也在谦让。一些没用又恼人的默契。
顿了顿,苏拂苓选择了先开口:
“你盖这么薄的被子,可以吗?”
纤细的手跨过间隔的木板,捏了捏被角,苏拂苓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这边的被子要比许易水那边的被子厚实上许多。
许易水给她*盖的是冬被,自己盖的那床,应该是夏被。
“可以。”
许易水的声音听着有些冷沉:“我不是你。”
她可不会像苏拂苓一样脆弱。
苏拂苓:“……”
她是不是被内涵了?
“我说完了,”她说可以的话,那就可以吧,苏拂苓乖巧道,“你刚才是要跟我说什么?”
果然是极好的教养,许易水的视线落在苏拂苓脸上,女子正歪着脑袋瞧她,油灯的光明明灭灭,让人看不真切她眼睛的不同,若是她没瞎,应当也有如此灵动。
话说完了居然还要报备一下,挺有礼貌。
“后天季翠翠家摆酒,”许易水道,“请我们去吃席。”
“是成婚吗?”苏拂苓记得,和自己一起到上河村的罪奴,一共有十一个,都是许了人家的。
季翠翠买的是……三号?
许易水:“嗯。”
“成婚了好。”躺在枕头上的苏拂苓不由喃喃,“真好……”
“啊嚏——”
第二天一大早,苏拂苓是在许易水的喷嚏声里醒过来的。
人还没清醒,脑海里就不由回荡起了许易水声音冷沉说的那句:“我不是你。”
苏拂苓:“……”
“有人在念叨我。”
一个喷嚏结束,许易水就看见床上兀地坐起来一个人,白嫩的脸窝藏在乱糟糟蓬着的头发里,灰白色的眼睛无辜地四处乱瞟着,没有焦点,但一看就知道是在询声找她。
苏拂苓听见了许易水的声音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
“哦。”
不信。
许易水也没管她信不信,解释一嘴,这有点尴尬的一出就算过去了:
“粥我弄好了,你还没好全,可以再多睡一会儿,待会儿起来了自己端出来吃就行。”
苏拂苓点头:“你要去开荒吗?”
许易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许易水没有为苏拂苓解惑,已经拎起出头离开了草棚。
这两天下雨,村里开荒的事情已经暂停了。但农活儿是做不完的。
许易水准备趁着这个时间先去把村长给他说的那片宅基地开出来,后头的那些斑竹啊什么的,该砍的砍一砍,该规划的也得规划起来。
等天气再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就可以计划着,把房子修起来了。
草棚里地方小,连床都只有那么一张,一直这么和苏拂苓将就着,也不是个事儿。
梦里没有什么时间感,但从她们穿的衣服和周围的菜地来看,苏拂苓应该是在过年前后开始恢复记忆的,明年的差不多这个时节,恢复了眼睛的苏拂苓拿走了她的钱,离开了上河村。
还有将近一年,衙门那边她托衙役留意着消息,平日里进镇上也时不时问一问,注意着。
但她眼前自己的日子,也不能被耽误。
也得好好过下去。
……
“睡吧。”
下过雨的地,泥巴都黏锄头,许易水开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