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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失忆的话,难道是……眼睛么?
苏拂苓没瞎?
“家主……”
“家主?”
“嗯?”许易水的思绪被苏拂苓加大的声音打断,回过神看向她,“怎么了?”
“你在祝玛那里问到了吗?”
苏拂苓正在努力地拧许易水的衣服。
因为做肥坨坨的原因,那衣服有点臭,许易水本来是不同意的,但苏拂苓争取的理由实在难以回拒。
她说,就是因为这个衣服有味道,所以她才能更好的判断出来,自己有没有洗干净。
没有味道的衣服她还不好洗。
许易水:“……”
“祝玛家准备种什么菜啊?”
一边洗衣服,一边能和人聊聊天,对于苏拂苓来说,是一件很温馨很安宁的事情。
祝玛不种菜。
祝玛准备吃白食。
祝玛只有一个人一只狗,也不打算修房子,不打算屯粮什么的。
所以祝玛可以不用育苗,不用想着种稻米和小麦这些主粮,只需要问问周围的邻居,有没有什么剩余的多的菜苗,要来之后在祠堂后门边的那一小块儿菜地里种上,够她一个人吃饱就可以了。
更何况,村里的人有时候付不起诊疗费和烧蛋费,就会拿自家的米粮菜油什么的给祝玛,当做药费。
祝玛是上河村唯一的巫医。
祝玛并不缺吃食。
“就,”许易水心不在焉,“跟我们差不多。”
“随便种了一些。”
“哦。”苏拂苓点了点头。
带着洗衣服的水的手在空气里伸了伸,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这个温度……
“快到傍晚了,”苏拂苓道,“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许易水抬起头,的确已经日渐西斜,但阳光仍在,天色还没有暗。
她怎么会知道快到傍晚了?
许易水的视线,落在了苏拂苓灰白的眼睛上。
“……你在做什么。”
身边的人似乎站了起来,苏拂苓听见许易水起身离开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她又坐了回来。
“缝衣服。”许易水道。
农家的衣服不需要额外的绣花做款式,剩下的这点儿时间做其他的事情也不太够,趁着现在天还没彻底黑下去,把给苏拂苓做的衣服缝一缝正好。
那岂不是她在这边给许易水洗衣服,许易水就坐在她旁边,给她缝衣服?
苏拂苓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个画面,脸上的笑真真的又灿烂了几分,心里生出甜丝丝的蜜意。
日子就这么从指尖和针线里流逝,太阳真的西斜,消落,月亮缓缓爬上树梢,山里的雾气和露气,都轻缓地铺陈开来。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伴着邻家隐约的鸡鸣与犬吠,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大概是昨天做了好些事情,苏拂苓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第二天早上,是听见了许易水叫自己的声音才醒的。
“吃早饭了。”
这好像还是这么些天来,许易水第一次叫她,以往许易水都是把早饭留在锅里便做事去了,她醒了自己吃。
“今天早上吃什么?”
苏拂苓听见了勺子在铁锅里刮的声音,一边坐起身一边问道。
空气里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是红薯粥吗?”
许易水低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