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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成婚的第二年,小姐看见贾真对别家小娘子……言语多有不敬。”说不敬都是文雅了,那些话,若是让孟寒雁复述,她是半个字也开不了口。
“小姐警告了贾真。”
“那贾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听到岚月小姐的警告之后,整双眼睛都亮了起来,神色癫狂,而后愈发变本加厉。”
“不止对先前冒犯的那家小娘子,进而已经扩展到随意路过的别家妇人,甚至有一次直接将以为孀寡按住了。”
“也是那一次,小姐动了手,将贾真打了,还用刀剃了她的头。”
凭心而论,以岳岚月从前的脾性,能够及时住手,已经是忍了又忍,放了又放了。
“我曾询问过小姐,为何要如此。”
以她的武艺智谋,这些破规矩,大可不守,浪迹天涯便是。
“小姐说,姨母和妹妹还在京中。”
【“岳家已经如此了,不可再让柳家牵扯其中。”】
也是那个时候,孟寒雁才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分开的五年,她的小姐,成长了许多许多。
“可没想到,贾真竟然有脸报官。”
“贾真报官,说罪奴不服管教,殴打她。”
“那桩事在当时被闹得极大,县城里特地派了衙役过来。”
苏拂苓在脑子里转了一下,很快就对上了时间。
当时北方有一处矿地的罪奴纠集起来造反闹事,先帝派兵过去镇压,也下了令愈发严待各地的罪奴,谨防罪奴闹事。
“却不曾想那衙役是贾家太爷的旧识,生生打断了小姐的右手右脚。”
断腿断手。
苏拂苓的脑子里“嗡——”得一响。
“那之后,征战沙场的小将军,成了卑劣农人身边的一个沙袋。”
“我哭过,求过,报过三次官,却都无人再管,无人再理。”
“第四次。”
泪水悄然滑落,额头种种地杵在冰冷的砖石上,孟寒雁轻如耳语的声音,在安静的金銮殿中清晰可闻:
“小姐死了。”
孟寒雁不愿意再开口去描述岳岚月的死状,就连脑海里回忆起来的,也只是自己跪在边上收敛尸骸时颤抖的手掌,以岚月的脾性,若是让故人得知了自己的狼狈模样,恐怕会很伤心。
而她跪在这里,剖析自己的内心,将自己残存的尊严碾碎,傲骨剖开,也不过是为了试图用这些去换取高位上的人,换取苏拂苓,一丝垂帘与动摇。
没有人知道,俯下首的那一刻,孟寒雁的脑海里出现了多少人,多少张脸。
岚月小姐、兰梅、琴琴、死在填户路上的人、埋在罪奴营暗处的无名之坟……
改制。
孟寒雁压下眉,眼中却满是燃烧的火。
她一定,必须,要推动改制!!!
哪怕最后,要以那个人的秘密作为砝码。
孟寒雁的脑海里闪过许易水“质朴”的脸。
第130章 “孟寒雁,身为司礼,殿前失仪。”
“朕……”龙椅上,苏拂苓的右手搭在扶手上,无人窥见衣袍下紧攥的手。
缓缓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五味杂陈:
“知晓了。”
知晓了?
什么叫知晓了?
苏拂苓摆手:“退——”
“陛下!”
见她仍然无动于衷,想将此事揭过,孟寒雁打断了苏拂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