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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的陈琬拱手:“可还记得前朝的鹤斐攻坚战。”
“西津国力强盛,可十万大军围城三月,耗费巨资,在魏军的坚守下,也没能拿下鹤斐。”
“两相焦灼,西津进,打不赢,退,不甘心,多次征战多次围城换来的不是胜利,而是一座耗干了国力的空账本。”
“西津没有输给魏军,却被成本打败了。”
“战争的合理性不是靠情绪义气,也不是靠一条密道。”
“臣,”陈琬俯首跪下,态度坚决,“恳请陛下好好算一算,这一仗,大夏能不能打,又打得值不值!”
完了完了。
跪下的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中暗暗腹议。
相国不想打,陛下想打。
那就是相国和陛下站在了对立面,可是为什么呢?
难道陛下不曾向相国透露自己的想法?
那又是为什么不曾透露呢?
难道……陛下已同相国离心了?!!!
细思极恐之下,不少官员的背后已经直冒出冷汗。
“陛下!”
富贵险中求,匍匐在地的兵部侍臣咬了咬牙:
“臣也知和谈为上策,可南蛮狼子野心,昔年不曾因为姻亲与几纸合约而收敛,如今更不会!”
“如若不痛击一番,只会令她们更加猖狂!”
“陛下!”有老将军附议,“臣曾在边关数十载,,深知南蛮习性,其人生性野蛮,非武力不能臣服!”
“可南蛮一向骁勇善战,以我军现在的境况,强攻必定损失惨重!”
“再者军费从何而来?户部的账册尽是赤字,国库根本没钱!”
殿内声浪翻滚,朝臣们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
“可向富商征收战时特税!”
“商贾若不愿交,又该如何?”
“不若增收人头税——”
“荒唐!你是不是疯了!苏寻真不是卧底南蛮,你才是南蛮的卧底吧?!”
越吵越凶,话也越来越没个准头。
眼神一厉,苏拂苓一拍龙案:“肃静!”
“——”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退着躺坐回龙椅上,苏拂苓满脸疲惫,神情倦怠地揉着自己的额头:“众卿的顾虑朕已悉知,兹事体大,容朕好好想想。”
“你们回去,也都给朕好好想想。”
“打不打,怎么打,不管是加税,征兵,捐款,变卖皇家园林,减免贵族特权还是其他筹措军费的法子。”
“明日,朕要听到结果。”
这便是要退朝的意思。
退朝也好,下了朝,赶紧问问其他大人什么想法意见,打还是不打,防着被抢兵权还是要尽力去抢一抢兵权,共商国是啊!
“有事起奏,无事退——”
“陛下!臣有禀奏!”内侍已经高呼却忽然被打断。
哪个死倒霉的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众人循声看了过去。
霍!
正是前新科状元,因为水患查处一事有功,已提为户部侍卿的,吏部尚书外甥女,关清言。
“臣要告发相国陈琬,贪污国库,结党营私,徇私枉法,罪不容诛!”
这一刻,终究是来了。
苏拂苓沉沉地闭上了眼。
关清言此言一出,急着退朝的群臣满殿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