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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谁的奔波,太阳也都照样东升西落。”尽管这样,许易水还是养成了勤快的性子。
因为她想让阿奶、娘亲、阿娘还有姑姑都能少做一点,却也能过得很好和很舒坦。
所以便想着自己多做一些。
水缸是大青石的半圆形,边缘还能看见开凿的痕迹,里里外外都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垢,缸沿还有一圈黑色的污渍。
先用笤帚将缸里的落叶和灰扫除,再淋上水,整体都泡上一遍。
一桶半的水便没了。
锅里也烧开了。
祖姑奶奶领着许易水去粮仓拿米粮,舂好的大米、玉米碎还有粟都用小布袋子装了起来,看上去要比灶台之类干净很多。
祖姑奶奶要煮杂粮大米饭,许易水没让,只说晚上喝点稀粥就不错,门口地里的菜都长得很好,脆嫩脆嫩的,简单炒一下加点盐巴就很香了,还带着些微的甜。
燕郊后山许易水的晚饭吃得很香,金麟台里后殿的苏拂苓却是连晚饭都吃不下。
冬风寒凉,烛光摇曳,将深夜的金銮殿映照得忽明忽暗,殿内伺候的只留下了一个莲心,可八仙桌上,精美的菜肴已然凉透,苏拂苓甚至都没有抬手动过一双象牙筷子,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桌上摆着的两双筷子,莲心在心里暗骂御膳房没眼力见儿。
“陛下,”莲心满脸忧虑,低声劝道,“您已经大半日不曾用膳了。”
“若是饿坏了身子怎么行。”
还是晨起上早朝前吃的那碗鸡蛋羹。
“没胃口,”苏拂苓摆了摆手,“撤了吧。”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伤心无用,只是事发突然,她现在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身体还没缓过劲儿来而已。
再过上一些时辰,她饿了,自然就有胃口吃东西了。
苏拂苓在心里宽慰自己。
“陛下!”就在这时,值守的内侍急匆匆走了进来,俯身禀报:“陛下,陈相国求见。”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暗芒,苏拂苓揉了揉眉心:“宣。”
屏风隔出的书房,穿着墨蓝色官袍的陈相国缓步走入殿内,朝着苏拂苓深深一拜:“臣,参见陛下。”
“快快免礼,”苏拂苓从桌案后站起身,示意陈相国边上落座,“老师深夜前来,想必有要事,不必拘礼,快坐下说。”
“前些时日,陛下吩咐老臣做的事情,老臣略尽绵薄之力,已经得到了结果。”
落座于边上的黑檀木椅子,陈相国理了理官袍的衣摆:
“苏寻真同意了。”
陈相国缓缓说出六个字。
殿内一时沉寂,只剩下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这是个好消息。
苏寻真同意短暂的放下两人之间的仇恨,一致对外,将计就计,假降投诚,实则卧底来设计南蛮,这样一来的话,可以说,大夏和南蛮的这场仗,大夏几乎是必赢的局面。
但同样的,也意味着,这场仗必须打,而且很快就要打了。
南蛮不可能让苏寻真推脱太久,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只是,战争就是战争,哪怕是必赢的战争,也一定会有伤亡,一定会动用大量的国财国力。
“相国认为,这场仗,值得打吗?”
良久,苏拂苓开了口,却是疑问。
“陛下?”陈相国微微侧目。
苏拂苓喃喃:“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