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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脚步。今夜无月,天穹漆黑如墨。
纪淮舟紧握手中八角宫灯,闭了闭眼,再睁开双目时,眸中只剩下沉着与坚定。踩着满院野草,步履沉稳,一步步向殿内而行。
郑言守在宫门处,四周寂静无比,偶尔响起细弱的野猫叫声。他放松下来,倚在墙边,随手抽出一根野草穗,叼在嘴里回头望去。
一抹黛青于暗夜中踽踽独行。
霍少闻走后,纪淮舟便投身于繁忙政务中,不停连轴转,以教自己无暇去想那人。
半月后,纪淮舟收到一封快马加鞭送来的信。
是霍少闻给他的。
纪淮舟惊喜万分,濯手焚香,静坐案前,满怀期待地打开了那封信。
信中写着霍少闻近日来的见闻,纪淮舟目光随着信里内容移上移下,直到末尾,也未看见只言片语的思念之语。
信里头只有公事公办的话语,就像一个普通臣子在向帝王禀报事务。
纪淮舟咬紧了后槽牙,心中有些委屈。
霍少闻都不说想他。
他提笔龙飞凤舞写下两行大字,命人将信送给霍少闻。
几日后,那封信被送到霍少闻手里。霍少闻刚出金州,正随军朝通州而行。
秋日明亮,湛蓝苍穹高远辽阔,霍少闻站在黄叶漫山的山涧处,展信。
“愿为南流景,驰光见我君。”
一句诗映入霍少闻眼中。
霍少闻眸间含笑,抬头望向明净秋日,温暖日光拂过身躯,好似真如那人在温柔抚摸他一般。
他转身走回营帐。小太监唏嘘道:“真是世事无常啊!”
王铮再三叮嘱他:“今日之事切勿同他人说,否则你我小命难保。”
“知道了!”小太监点头如捣蒜。
雨雾随风飘至玉洛宫,纪淮舟手伸出窗外,接了一滴雨珠。
霍少闻自身后抱住他,关上窗户:“当心着凉。”
纪淮舟在霍少闻怀中转身,抱住霍少闻手臂,仰头看他:“今日皇帝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纪淮舟轻笑:“卫栖梧死前说我们有奸|情,秽乱宫闱,你说皇帝信了吗?”
霍少闻思忖片刻,道:“大约信了一两分。”
纪淮舟拨弄着霍少闻腰间玉佩,低声道:“信一两分也好,全信也罢,总归这是他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日了,他就算知晓,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霍少闻盯着纪淮舟乌黑发丝,眸光微动,状似若无其事地问他:“你先前特意让我给那些东昌刺客小腿刺上一道镰刀红纹,你是如何知道卫栖梧小腿处有胎记的?”
纪淮舟抬眸,与他对视:“我看到过。”
“哦?”霍少闻拖长声音,沉声问,“你何时看到过?”
那还是前一世,卫栖梧给纪淮舟下了药,试图造成他俩有私情的假象。她刻意穿得极为单薄,白皙小腿间那道镰刀胎记尤为显眼。
霍少闻制伏了她,当时也看到了她那抹胎记。
纪淮舟笑意盈盈:“怎么如此在意?你吃醋了?”
两双眼眸对视片刻,霍少闻哂笑:“是,我打翻了醋坛子,殿下是不是该哄哄我?”
纪淮舟踮脚,吻上霍少闻薄唇,含混道:“别醋了,既如此在意,不如……让我把你锁在我身边,这样我的眼里就时时刻刻都是你了。”
霍少闻用力将纪淮舟揉进怀里,回吻着他,声音低沉:“殿下不妨一试。”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