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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字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和主人家心善了。就是这声音听着,不像是她不配,倒像是国子监不配。
相比起皇宫的华丽富贵,国子监就显得有气质很多。
青瓦配上褐色的实木,显得深沉而庄重,就连她们的学子服,也是内敛耐脏的藏青色,并无什么绣纹装点,只一根麻葛的腰带轻轻一勒,勾勒出几分身形。
但穿起来倒是格外的舒服。
乌木的匾额高悬,阴刻着恭谨大气,圆润厚重的“国子监”三个大字,再填了靛青色的石粉,饶是在阳光里,也泛着冷铁似得光。
看上去很有读书人的风骨和脊梁。
九步台阶往上是四进的大门,两边站着穿黑衣的守卫,一脸的严肃。
许易水的目光却停留在了两侧并不算太对仗的,看着像是木板雕刻而成的竖条鎏金楹联上——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与匾额上的字大相径庭,这幅楹联上的字,看着就更为龙飞凤舞,金戈铁骨,甚至有些张牙獠爪起来。
好凶的字。
她们前面些的学子,都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检查了蓝底红字的木质令牌,这才放行了进去。
许易水本来以为孟寒雁会像在皇宫里的时候那样,带着自己走小门。
没想到孟寒雁竟大摇大摆地带着她和两个侍从直接冲正大门去了。
毫不意外的,侍卫伸出手拦下了她们:
“你们是何人?”
能在这京城国子监当差,哪怕只是个看门的侍卫,有时候有几分本事的,就比如发问的这个人,自小便记忆里超群,尤其是对人脸,堪称过目不忘。
她没见过这四个人。
也是在这个时候,孟寒雁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儿令牌,亮了出来。
金色的。
许易水还没看清那上面是什么,两个侍卫匆匆对视一眼,赶忙行了一礼让开了:
“请进。”
许易水跟着孟寒雁往里走,还能听见在她们更后边的学子疑惑:
“哎?那人为什么可以凭一个令牌带三个人进啊?”
“我平时带两份饭你都查我两个令牌——”
“闭嘴吧你!”又有人感觉捂住她,“你没看见那牌子上金色的。”
“金色的又怎么了,我家金子多得是……”
后面的,便听不清了。
突兀的,许易水的脑海里飘出来了一句,至理名言。
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的人带两份饭都被查,有的人额外带三个人却连询问都没有一句。
虽然很显然,孟寒雁并不是因为有钱。
在京城这个地方,或许有权比有钱更为重要。
不过它们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看什么呢?”
孟寒雁见许易水一副沉思的模样,也不说话。
“门口的那幅楹联。”
许易水道:“很眼熟。”
“我在董秀才的私塾也见过。”
“这横渠四句出自前朝的张上大夫之口了,”孟寒雁稀松平常,“言简意宏,传诵不绝。”
“多年下来,这几乎已经成了所有学子的理想追求。”
“这也是国子监的校训。”
这些许易水也都知道。
当初她入私塾的时候,董秀才指着门两边的楹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