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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烛、水果还有这家伙生前喜欢的变形金刚手办和香喷喷的栀子花。喻景尧知道这些东西应该是喻礼放过来的。
之前喻礼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柳云泽的墓前只有几束孤零零的菊花——那是谢擎山的馈赠。
喻礼总是喜欢在这些细节上施舍她泛滥的善心。
他冷冷看着墓碑上的黑白人像,心底没有半分悔意。
他只后悔没有早早知道这件事。
早早知道这件事,便能早日知晓他这些年在喻公馆受欺压、受冷待的因果,他便能早早预备对喻介臣下手,他的计划便不会被喻礼全盘打乱。
手机铃声作响,他接听,拨开免提,冷眼听着下属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梢林间飘荡。
悠悠散开,似牵惹到亡魂。
下属说:“喻济时没有吃药。”
他道:“已经把药含在嘴里了,他察觉到不对,吐了出来,又叫了医生过来检查身体,现在喻介臣正在给三小姐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我已经帮您订好飞机,您赶紧离开吧!”
喻景尧冷淡“嗯”了一声,挂上电话。
他才不会走,逃离是懦夫的行为。
他拨电话给喻介臣。
老头子声音温醇,并没有被今夜发生的事情吓破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胆大,也比我想象得更愚蠢。”
喻景尧道:“我并没有对喻济时下死手,那味药他吃了几十年了,味道对不对,他一尝便知,我没有蠢到用这么明显的手段害他。”
喻介臣神思敏锐,一语道破,“哦,那你是想用这招提醒我,即使喻公馆被喻礼打理得铜墙铁壁,你依旧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把老爷子的药换了。”
喻景尧说:“喻先生,我给你当了那么多年儿子,也曾短暂主理过喻氏集团,我知道喻家这艘航母底下藏着什么脏东西,我不是喻礼,没有那个忠诚度替你们擦屁股,更没有那份良心替你们守口如瓶。”
喻介臣没说话,听筒里传出他沉稳从容的呼吸声。
喻景尧霎时猜测到他平静反应下藏着什么样的计划,“喻先生,您现在更想弄死我了,对吗?”他冷笑,“但你怕不怕我死了之后,那些证据立刻出现在喻家政敌的案桌上?”
喻介臣沉默一瞬,终于拿出跟他平等谈判的姿态,“你想如何?”
喻景尧仰头望月,月光扫清他脸上的阴霾,他的面孔深邃俊朗,“我不接受任何人的审判,除了喻礼。”
凉风再起时,喻景尧听到汽车引擎惊动长夜的声音。
他知道是喻礼过来了,牵唇笑了笑。
他朝隐蔽在暗处的影子摆了摆手,懒散道:“躲着点,别吓着三小姐。”
保镖们闻言,身形立刻隐匿在深木林丛中。
有轻缓脚步声踏上长阶。
喻景尧眸中浮起的笑意立刻消弭。
他熟悉喻礼,自然听出这份脚步不属于她。
迎着冷风走到墓地口,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正拾阶而上。
他抬起眼,眸光清冷淡漠。
喻景尧冷声,“喻礼呢?”
程濯缓步走到他近前,垂眸卷起袖口,小臂精瘦白皙。
他示意身后的保镖到林丛里捉人。
他淡淡道:“喻礼不会过来,她需要休息。”
喻景尧嗤笑一声,眯起眼冷冷打量这位清高淡漠的年轻人。
心底的怒气一阵阵上涌。
只要想到喻礼在爱着他,心口便像有熔岩在燃烧,灼烧得五脏